厉菖蒲一时无语,谁家过日子,一人七八个盆摞那么老高,洗完脸洗脚又怎么了,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分什么高低贵贱,又看她吞吞吐吐,说道,“有什么要求就一次性说清楚,省得以后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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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夏听他那不客气的教训的口气,面上的红晕立即褪去,那点羞涩早就烟消云散。
她瞪着他,生气的拔高声调,“洗屁股的。”
听了这话,厉菖蒲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后,漆黑的眼神晃了晃,不敢看她,喉结却不自然滚动了一下。
他安静了半晌,被这么一打岔,已经气焰全消,一肚子气转而变为尴尬,半天才艰难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哦”
江听夏微微仰脸盯着他的下巴说道,“我的和你的是分开用的,你自己的我不管你,你别动我的东西。”
说完后上了炕,被子一蒙睡觉去了,心里默默发誓,再管他的事情,自己就是狗。
睡到半夜
江听夏听到啪一声,然后是吱吱吱的喊叫,她想到厉菖蒲睡觉前放下的老鼠夹,整个人一激灵,这臭老鼠总算抓到了。
她想起身开灯,脑袋刚一动就听见黑夜里厉菖蒲的声音,“你别动。”
然后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等他下了地这才拉开了电灯线,灯光亮起,江听夏看见捕鼠夹上一只乌黑油亮的大老鼠正在挣扎。
厉菖蒲竟然徒手就要去抓。
“你干什么?”江听夏问。
厉菖蒲伸出了手,“扔出去。”
江听夏顾不上那点不愉快,惊讶道,“就直接用手拿?”
两个人正在说话,那老鼠可能是见到人受了惊,竟然真的用力挣脱了捕鼠夹,惨叫之后,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就要跑。
厉菖蒲眼疾手快一脚踩了上去。
“嘭”的一声过后,江听夏叫得比耗子还惨。
厉菖蒲喝道,“别看。”
江听夏又钻到被子里,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一脚下去,老鼠的心肝脾肺肾一定都被踩爆了,一定炸得哪里都是血。
过了一会儿,厉菖蒲的声音响起,他倒是平静的很,“好了。”
江听夏慢慢睁开眼睛,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地上干干净净的。
向来寡言少语的厉菖蒲摸摸鼻子,破天荒的先开口说道,“这下能安心睡觉了。”
睡前两个人吵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架,江听夏一副气得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厉菖蒲躺在炕上,看着两人之间隔的帘子,他迟迟没有睡着,直到抓住那只老鼠,江听夏问了他几句话,隐隐有忘了那场不愉快的苗头,他现在不自然的开口,想将那些不愉快一笔带过。
可半天没等到江听夏的回应,因为她的心思不在这儿了,在这巨大的冲击下,她哪里还记得睡前的争吵,只顾着死死盯着厉菖蒲的鞋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把那鞋扔出去。”
她只觉得老鼠的内脏一定血糊糊的粘在他的鞋底上,想想都要吐了,她苦着一张脸,“我给你买新的。”
厉菖蒲吐出一口气,脸色铁青,另外拿出一双鞋换上,把脚上那双直接扔了出去。
江听夏看着要上炕的男人,颤颤巍巍的说,“要不……再洗个脚。”
厉菖蒲动作一顿,又是这个事,“刚才不是洗过了。”
江听夏皱着眉,振振有词道,“可是你踩了老鼠,很恶心。”
厉菖蒲被她气得胸闷,他又不是光脚踩的,穿着鞋呢,鞋又扔了出去,怎么又要洗脚!
只是刚刚才因为这个事情闹了不愉快,大半夜的还能又闹?
厉菖蒲翻身下去,舀了两瓢凉水随意洗过站起来,裤脚卷起,露出没擦干的小腿,深色皮肤上还挂着几滴水珠,男人语气是无奈的妥协,“可以了吧。”
江听夏这才心满意足,胃里那股不适感消失了一些,她也知道给厉菖蒲添麻烦了,脸上不自觉带着些讨好的笑,“睡吧睡吧,我关灯。”
黑暗中,她脑海里都是老鼠被捕鼠夹捉到后痛苦害怕的吱吱声,感叹了一声,“老鼠也挺可怜的。”
帘子那边的厉菖蒲还没睡,眼睛都没睁开,直接翻了个身,用宽阔的背对着江听夏,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