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想过,其实我们可以一起睡在二楼吗?”
可是二楼也只有一张床啊,李霄野迟钝地“啊”了一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二月二十号,李霄野在深夜12点回到龙湖公园。
实验室研发的路径新产品发布会圆满结束,庆功会喝到这个时间,说实话,他觉得非常疲惫。
新安装的密码锁“叮咚”两声,他拉开了门,寒冷的走廊风卷得落地窗前的麻布窗帘“哗哗哗”地?响,对面商业楼彻夜不歇的广告灯从缝隙中漏进来,落在茶几上的忘记按灭的复古灯盏,深绿色的琉璃瓦反着光,陆离斑驳般的绚烂。
他立即合上门,将光影和风声一并隔绝在外。
女孩儿的小白鞋歪歪斜斜地?搭在鞋柜下面,粉色毛拖鞋却不在,他弯腰脱鞋,顺便把她的鞋子?摆正。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看来荀秋已经睡着了,亏半小时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等他回来呢。
李霄野轻轻拉开冰箱,拿了一支水,拧开,仰头喝了一半,随后走几步落座在小沙发上,扯松一丝不苟的领带,双手展开向后靠了靠,碰到了沙发背上搭着的一件米色风衣。
他低低地?笑了声,心情稍霁。
女孩儿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公寓二楼明?明?就专门给她劈了一个柜子?挂衣服,可是她的大衣、毛衣等等从来都只搭在沙发或者椅子?上,叠出?一大摞。
每每他给她叠好放回去,过了两天,又全部出?现?在沙发上面。
茶几上添了绑着丝带的玻璃瓶,每天都有新鲜的花束,洗手台和书桌上摆满瓶瓶罐罐,琳琅满目的,封面上边写着韩语、日语、英语以及他认不出?来的文?字,简直比联合国开会还?要齐全。
冷色调的装潢突然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明?明?只多出?了一个人,置物架却上却多了三四条大小不一的毛巾,把浴室填得满满当当的。
李霄野从浴室洗漱完毕,随手把台灯按灭,他就着手机的暗光回到二楼,突然想?起圣诞节好像就快到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个节日,刚好项目也结束了,应当好好陪伴一起度过。
记得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严知从宾州过来,带着她去了金佛山滑雪场,还?拍了很多照片,李霄野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奇怪,怎么就在严知的空间看了一次,这都一年多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那些照片上严知和她脸贴着脸,笑得蠢兮兮的模样。
李霄野咬了咬牙,看向了床上卷成?一个团的女孩儿,在一起快两个月了,她还?是没有改掉她的q昵称。
为什么啊?
而且那个该死的严知一点边界感?都没有,身?为前男友,怎么不懂像死了一样安静,一周至少2个电话打?过来,说些有的没的,耽误人家的时间,他难道不知道荀秋最近很忙吗!?
还?有两次,他都晒出?他们的电影票了,严知还?要在中?途的时候打?过来,让荀秋出?去接,这不纯纯欠揍吗?
而荀秋就这样惯着他,说他异国他乡不容易。
哪里不容易,一个大男人,太不知羞耻了。
李霄野掀开被子?窝了进去,一手把这小没良心捞进了怀里,手指按进蓬松慵懒的长发,他贴近她的唇,泄愤似的轻轻碾咬了一会儿,湿润的水渍让她的唇色变得鲜艳,李霄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复吻住了她的嘴角,慢慢搅弄。
荀秋睡懵了,只闭着眼,不满地?“嗯”了几声,仰头抵在他手臂的位置,承受着他的亲吻。
香香软软的,好小一只啊。
李霄野的疲惫一下子?就消散掉了,只是二楼的空气似乎变得滚烫,他的呼吸急促,吻也开始凶狠,迫不及待地?深入,毫不留情地?碾转,荀秋渐渐喘不过气,一下睁开了眼睛。
“…李霄野!”荀秋简直无语,伸手去推他,咬牙切齿,“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