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赵棠几乎没有犹豫地说道:“谁要玩这种无趣的游戏?”
徐平卿笑问:“难道你心虚,怕我问出什么来不成?还是怕我趁你喝醉对你图谋不轨?”
赵棠看向他,说道:“我有什么可怕的,你少用这种激将法,这种无聊的把戏,你找别人玩去。”
徐平卿依旧嬉皮笑脸,说道:“别这么无情啊,荣棠,你我二人难得能坐下好好聊会天,加上又有好事值得庆祝,多喝几杯又能如何?”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棠若是再拒绝,倒显得自己过于心虚,她思忖了一瞬,便也点头答应了。
横竖她是在自己的府邸,还能担心徐平卿对她不利不成?
加上,赵棠近来确实有些烦闷,兴许是因为褚鹤提起了他那位贵人,让她感觉到了危机感,又有种说不出的情愫蔓延,积压在心头只觉得闷得慌。
不自觉的,她便也默认了徐平卿的说法,端着酒碗喝了一口。
醇厚的酒水划过喉咙,带着一股冷香,她听徐平卿说着闲话,讲的是他初次遇见赵棠的印象。
属实算不上多惊艳,甚至有些窘迫。
赵棠很早就没有跟随他们一起去学堂,或者说,因为她并无人依靠,没有人想过将她送去学堂。
她在及笄之前,都是住在宫里的,不曾见过外面的少年郎,兴许只在宴席上远远见过两面,没留下什么印象。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因为裴惊蛰。
赵棠正讨好裴惊蛰,折了一支梅花送给裴惊蛰,裴惊蛰抱着书,并未接过,只道:“公主自己留着观赏吧,我有约了,带着花不方便。”
而徐平卿,就是裴惊蛰约的人,他站在不远处,牵着马,远远的看着赵棠,看她眼底的笑意在裴惊蛰转身后敛去,多的不是失落,而是冷漠和不甘。
只那一眼,就在徐平卿心里落下了深深的印象。
他是边塞的野马,即便是来到了规矩的上京,接受了几年的教养,也依旧藏不住他心底的野气,对脱离了规矩的人总是抱着很大兴趣。
赵棠在京都,就像一匹未经驯化的野马,徐平卿当时在想,她一个女子,能顶着外人的口诛笔伐,为了追求裴惊蛰做到什么地步。
他甚至问裴惊蛰:“她那么追你,你如何看的?”
裴惊蛰神色淡淡,并未回头,说道:“我与她,没有可能。”
这个回答其实很模糊,并未说他是否对赵棠有意,也没有直接拒绝赵棠,而是很客观的说,两人身份悬殊,不会有结果。
徐平卿就说:“想来也是,她即便身份再尊贵,裴家不会让她进门,不如叫我瞧瞧看,她能对你死缠烂打到什么时候。”
他那时对赵棠并没多少特别的情愫,只是觉得找到了个消遣的事情做,乐在看着赵棠跟在裴惊蛰后面东奔西走,看她一次次被裴惊蛰拒绝。
徐平卿就像在玩一场游戏,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赵棠不知疲倦的追随。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
徐平卿想了很久,也许是在说不清第几次,赵棠找到了和他一起在酒楼的裴惊蛰。
酒楼这种地方,来的大多是男子,又鱼龙混杂,她一出现,不少人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在透过她的衣衫看她。
她却浑然不觉,满眼只有裴惊蛰,而裴惊蛰却训诫了她,说她不该来这种地方,褪去外衫罩在了赵棠身上,将她送出了门。
徐平卿以为裴惊蛰会直接送她回公主府,但裴惊蛰没有,他又重新折返回来,却不见那件外衣。
“你为何没送她回去?”徐平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裴惊蛰抿唇沉默了半晌,只道:“她自己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