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媳呀,母亲知道你孝顺,这种时刻你是不会丢下母亲不管的!”老夫人一边说一边假意动情地抹着眼泪。
韩瑜然坐下没多时,卢迟和春花就进了竹安院。
老夫人心想,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怎么一个个都来了。
卢迟一进门看见韩瑜然高高地坐在母亲身边的椅子上,心里就老大不高兴。
这女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看来是想自己当着她的面说出纳春花为妾的话。
他心里涌过一丝厌恶,感觉到受辱。他吃了她的饭,不得不向她低头,可是绝不能当着她的面服软。
“母亲,儿子有话与母亲说,还请旁人不要在场!”卢迟把心里的一股子怨气暗示了出来。
老夫人有些尴尬地看看韩瑜然。韩瑜然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说,“二爷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自家嫡系血亲,一起说说话有什么打紧的。我还让顾大嫂准备了一只鸡,想着让母亲和二爷各分了一半拿回去煮鸡汤喝。这大风大雪的天气,这鸡可真是难得哟!”
韩瑜然朝着顾大嫂微微示意,顾大嫂连忙从宽大的衣摆下掏出一个布袋子,将里面冻得硬梆梆的一只剁成两半的鸡拿了出来,半只交到一旁的兰嬷嬷手中,半只则放在春花面前。
卢迟彻底无语了,在这极度缺粮的时期,品尝过极度饥饿的他根本无法拒绝这半只鸡的诱惑。
他清咳了两声,说道:“母亲,其实也不是什么不便出口的事,既然三弟媳想听,那我就说了吧。儿子想抬春花为妾!……”
话才说到这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叫:“不不可以!”因为天气寒冷,屋门是关着的,此刻,那一声尖锐的喊叫之后,屋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女人的身影踉踉跄跄地冲进门来。
这女人当然是李朝瑶,她直冲着卢迟而去,眼睛里满是泪珠与愤怒。
老夫人立即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她怒喝一声,“朝瑶,你要做什么,赶紧回你屋去!”
兰嬷嬷早就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朝着侍立在堂中的两个婆子招了招手,两个婆子立马冲了上去,一个捂住李朝瑶的嘴,一个抱住她的腰身,把她往门外扛去。
李朝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奋力挣扎着,他大声喊道:“迟哥……”
她的嘴再次被婆子捂住。
背弃誓言
“母亲,表小姐……她刚才喊什么?”韩瑜然故意慢吞吞地说着,等着老夫人接话。
老夫人被李朝瑶嘴里那句“迟哥”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幸亏婆子们手捂得快,否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就要把“迟哥哥”三个字喊出来了。
这一来,不仅会败露卢迟的真实身份,还会惹起韩瑜然的恼火。
她连忙向韩瑜然赔笑,“瑜儿呀,朝遥这丫头,这两天是饿疯了,脑子有点不清楚。她时常胡言乱语,又喊又叫的,你可别被她吓着!”
李朝瑶看老夫人对待韩瑜然那一副恭敬如贵宾的笑模样,看到卢迟跪在地面,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心里越发不甘,嘴虽然被捂着,却发出“啊啊!”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