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渐道:“你怎么知道我和殿下说了什么?殿下告诉你的?”他想,这可真是冤枉了他,就算没有他在中间搅浑水,谢闻的心也不会移开。
前世可没有他多嘴多舌,谢闻不也照样未娶吗?大皇子的儿子都能上学堂了,太子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把那些御史们急得不得了。天天上奏,请尽快为太子选妃,早日开枝散叶。
他又想起,阿耶给姜浮订婚的时候,一向厌恶酒气的谢闻,因为饮酒误了早朝。
唉,姜渐悄悄叹了口气,他当然觉得谢闻好,可姜浮是他亲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心疼。
苍天呢,为什么就不能让姜浮开窍呢?她要也喜欢谢闻,那不就是天生佳偶了吗?
如果那样,他会努力往上爬,做姜浮的后台。
应逐星冷笑道:“你以为别人和你一样都是傻子吗?何须殿下告诉我,猜也能猜得出。你们俩这些日子的反常我可都看在眼里。跟他说话的总不可能是阿浮,那便只有你一个了。”
若在以往,谢闻哪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盯着姜浮看,偷偷摸摸的瞅罢了,她在东宫根本不用怎么打听,就从小宫女口里得知,他们殿下和心上人两情相悦,有不少人都得了奖赏。
姜渐道:“可是阿浮就是少根筋,对于男女之事一概不往心里去。我这个做兄长的,能怎么办?牛不喝水强碰头?”
应逐星道:“依我看,阿浮对殿下也不一定无意啊。实在不行,她现在岁数小,离出嫁还有个两三年,说不定就两情相悦了呢?你就算不牵线,也别从中作梗。”
她把满桌案的资料都收起来:“这个我拿走了,你少动歪脑筋。”
姜渐心中苦涩,两情相悦就能在一起吗?这可不一定,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除了两情相悦,这世间还有太多太多的阻隔。
他摇摇头,姜渐啊姜渐,别人都比你看得开,国仇家恨,难道还不比小情小爱来得重要吗?
明明那晚就已经暗暗发过誓的,从此以后,只有同袍情谊,再无风月之情。
他怔怔看着应逐星把所有画像资料都收好,有小太监来报:
“姜司直,应副率,殿下请两位到偏殿议事。”
应逐星还在整理,这儿刚才被姜渐一番乱翻,弄得乱七八糟,她随口问道:“什么事?”
小太监名叫李端厚,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他面白清秀,谦卑低头道,“好像是说大理寺卿遇刺一事,金吾卫的人跟到了凶手。”
姜渐和应逐星对视一眼,这可真是意料之外。
她们都知道那日金吾卫有派人寻那刺客,但都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金吾卫的人还真有些本事。
不过,这事儿和谢闻有什么关系?
京兆尹、金吾卫、刑部、大理寺,哪个不是办案的地方?关东宫什么事儿?
女官
姜潇对季临简直是赞不绝口,扬言要愿意用自己家所有兄弟换他给自己当阿兄。
姜溶和姜浮都被逗笑,姜浮道:“真的吗?他就这么好?”
姜潇半刻也闲不下来,她满屋子跑了一圈,才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当然,季郎君说话温温柔柔的,一直给小慧买好吃的,好玩的。五姊你看看姜重明,他只会摆兄长架子。”
姜浮想了一下,姜渐以前还好,能称得上一句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但最近几日,脾气暴躁得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干什么都要指手画脚。
不过还有比声讨姜渐更重要的事情,姜浮问道:“我昨天要你帮忙问的,你打听过了吗?季临和那位宋娘子,可有什么关系?”
姜潇拍了拍胸口:“阿浮姊姊,我可是很靠谱的,怎么可能忘记你交代的事情。季小慧和季临最亲近,她跟我说了,她阿兄喜欢的是温婉贤良的女子,宋暄妍那种泼辣的,她阿兄才不喜欢呢。她还跟我保证了,以后等阿溶姊姊嫁过去,就由她罩着,绝对不会让人受半点委屈的。”
姜浮笑了笑,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倒夸下海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