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在记忆里已经很遥远很模糊了,姜渐不太愿意去回想,夫妻间真情实意的那段时光,往后都是不堪的回忆了。
等他?九死一生从边境回去,玉京城已经变了天,岳为轻的身份也不再是他?的妻子?,而是新帝的贵妃。
之?后全家的死讯,还有阿浮,有宫女的消息,说是贵妃想做皇后,所以宋随云的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就必须死。
绝对不能原谅。
后来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姜渐投靠了晋王,在人群里遥遥看着,岳为轻和现在的宋贵妃一样,代行皇后的职责,和宋随云一起主持祭天大典。
后来,是姜渐刺杀宋随云失败,困兽之?斗,岳为轻跟他?说,她和宋随云早就两情相悦,如果?不是先帝乱点鸳鸯谱,她就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阴暗的地牢里,宋随云已经下令,明日就是他?的死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刑,杀鸡儆猴,震慑余党。
半夜却?有人来救走?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晋王的人,他?虽投奔晋王,但晋王和他?都知道,这是不得已之?举。
晋王也不是大度的人,还记着当年他?给自己使绊子?的仇,接受他?,也就是想收拢太子?党,为自己所用。
他?怎么可能会来救人?
从记忆里抽身,姜渐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摇摇欲坠。就如同霍尧和夏令窈的赐婚一样吗?
今生今世,他?和岳为轻也是注定了要纠缠的?他?从来不知道,岳为轻会武功。
不对,这不应该,悲剧绝不会再次发生。
手指紧握,骨节发白。
岳为轻和明月秾已经分出了胜负,是岳为轻胜了。
她还是那副宠辱不惊模样,底下都是欢呼声,她声音对比起来,就显得很小,但仍然?没有被其他?声音掩盖住:“公?主,你?的确是武功过人,我陈虽崇尚女子?恭谨,但也绝非没有能人。”
明月秾眸子?如星:“输给岳回风的女儿,我心服口服。”
岳为轻道:“不对,你?说错了。”
“我哪里说错了?”
岳为轻:“你?输给的,是我,我可不只是岳回风的女儿,更是大陈的子?民!”
她这句话显然?取悦了皇帝,皇帝站起身来,拍掌笑道:“好,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姜浮终于松了口气,下意识去看姜渐,但看他?脸色一片灰败。
奇怪,为什?么不用跟扶月公?主去扶月了,他?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音乐重新响起,舞姬的脂粉味又飘起来。
皇帝满意非常,官员们都说着恭维的话,简直要把?岳为轻夸成了天上?的仙女。
姜浮把?酒壶还给了阿耶,他?和没事人一样,又痛快地喝起来。
她颇为无奈,心里知道姜渐喜欢应逐星,但岳为轻好像是为国争光,根本没提赐婚的事情,皇帝也没说这句话。
阿兄为什?么脸色这么差劲呢?
酒过三巡中场休息,姜浮想去看看姜渐,他?那脸色,实在让人担心。
满芳楼再大,今天的人来的多,也挤得满满当当的。
她记得,阿兄应该和谢闻在一起。太子?前簇后拥,在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一大堆人,应该还是很好找的。
走?道里都是人,她小心谨慎地拎着裙子?上?台阶,一连上?了几层楼,难免气喘吁吁。
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滕光意。
她忙上?前问道:“滕大哥,你?有看到殿下和阿兄吗?”
滕光意笑问:“你?是找殿下,还是找你?阿兄?”
姜浮奇怪道:“我找殿下和找阿兄有何分别??”他?们不是常黏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