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心道,姜渐不光脾气变得古怪,连心都变坏了……
姜渐又道:“你们若不信,拿去让薛宴看看,看他这个亲孙儿,能不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再说了,这可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法子,那幕后之人虽然得手,但偷了一份,我们手里却还有一份,他岂不是心慌?说不定还会再来偷一次。昨夜是我大意了,之后加强防备,必然让他有来无回。”
霍尧一摸下巴:“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再来一回……”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啧了一声,“就你这小身板,能抓到吗?要不然交给我得了,我才是真的让他有来无回。”
姜渐翻了个白眼:“不劳你多费心。”他虽然武力平平,但抓贼就必须靠他自己吗?
东宫十率府都是吃干饭的吗?
哦,忘记了,霍尧也是东宫十率府的人。
姜渐道:“金吾卫昨天来得到巧,不如殿下一同去金吾卫走走吧?”
谢闻没说话。
他们刚走出大理寺厅,就看到了姜浮,她今日穿了绿色,像是春天生机勃勃的一株柳树,迎风招展着清新气息。
看到姜渐出来,妙龄女郎忙迎了上来,甜甜唤了一声“阿兄”。姜渐还没说什么,谢闻脸倒是微微一红。
她怎么来了……
想起昨晚的梦,他又有些不自在。今天下朝之后,就来到大理寺,根本没有时间。
姜渐等人都与他相熟,从他们嘴里,肯定也没有几句实话。姜浮就在这里,若能直接问问她就好了。
可他…好吧他不太敢。和心上人说句话,比骑射什么的都难多了……
他想再偷偷看一眼姜浮,但却正好接触到姜渐的目光,连忙心虚的收回来。不知道,姜渐有没有把他的话带到。姜浮听了又是怎样一种反应呢?
姜渐手背在后面,装模作样地叮嘱她,“老实一点,别给我惹什么麻烦。”
姜浮不太高兴得撇了一下嘴:“我能惹什么麻烦。”
霍尧笑道:“今天可真是稀奇,阿浮怎么过来了?”
他与姜渐熟络,知道他的脾性,对这个唯一的亲妹妹,说不好是不可能的,但姜渐是绝不会带她到府衙之中的。
这些读书人就是迂腐,读书把脑子读坏了,觉得女子矜持为主,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姜渐赶在姜浮回答:“还不是她,太过缠人,反正这里都是官兵,也没什么危险,总比她天天去外面闲逛要好得多。”
姜浮有些不满,但没有说什么。
临动身前,姜渐又压低声音叮嘱:“别和宋燕时走得太近,小心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姜浮无奈,在她心里,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是个怎样的蠢货。
姜渐特意落在队伍最后面,看着姜浮,不让她和姓宋的人有一句话的功夫。
这里只有宋燕时一个女子,雪簇今日去参加内率府的考核,姜浮不和她说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姜渐还要看贼一样盯着她。
谢闻慢慢也落了下来,姜渐自然也察觉到了。他有些纠结,以为谢闻是想和姜浮说几句话。
到底要不要为姜浮另则佳偶,这是个问题。谢闻相貌品行,皆是上等,但是他可是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阿浮还是高攀了,要是受欺负,都没人能给她出头。
他还在纠结中,谢闻已经到了他身旁,低声问道,“你们兄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姜渐愣了一下:“殿下何意?”
谢闻道:“你我从小一起读书骑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模仿笔迹的本领?”
他看了一眼姜浮,后者也被他们的交谈吸引过来,两人目光相接,姜浮坦坦荡荡,谢闻却飞快移开。
姜渐当然不会仿人笔迹,会仿人笔迹的是姜浮。
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若是证物真被偷走,姜浮没见过,又怎么模仿出来?姜渐绝无可能,平白无故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姜浮,何况这还是重案。
这兄妹俩绝对是提前做好了准备,压根是请君入瓮,做好了局等贼来钻。
姜渐被人戳破,也不慌张,“的确,证据现在的确还在我手里,贼偷走的那份是假的,大理寺这份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