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不语,却很认同萧云慕的说法,看来不需要去试探了,思思不是普通人,颜清说过月婵的事情有可能与之有关,也许是真的。封镜逸惬意的抿一口酒,看向眉头拧起的应离轻松道:“无碍,就像应离说的,烟花之地也是卧虎藏龙之地,英雄不问出身来路,高手不分三教九流,我们不要节外生枝就好,喝个酒罢了,不碍事,你说呢,应离?”应离点点头:“民间高手多,但一处也有一处的规矩,我们来这里消遣不节外生枝就好,若是王公子有疑惑的话可暗中派人调查,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到此为止,我们走吧。”萧云慕在一旁接话:“应离公子说的对,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这种地方,以后帝……公子还是不要再来了。”一个一国之君,一个未来国之重臣,总是偷偷摸摸的往这种地方跑让人知道会遭诟病的,最主要的是这种地方不安全。封镜逸眼神幽幽的看着应离,应离微微低着头,不知道是喝酒还是太窘迫,双颊微红的附和萧云慕的话:“萧统领言之有理。”感觉帝君就像个被自己带坏的孩子,下次打死也不要了跟着胡闹了,有个闪失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封镜逸不以为然的起身福了福袖子,有些冷淡回道:“再说吧,走。”离开胭脂阁乘坐马车回程,封镜逸又问了应离对于思思的看法,应离虽然微醺但不至于糊涂,脑中思维很清晰,斟酌一番便把自己的疑惑和想法说出来。还主动说了关于思思接替月婵花魁之位的事情,依照帝君的脾性一旦怀疑就会让人去查,就算他不说用不了多久帝君也会知道月婵被刺杀思思接替其位的事情,主动说起不过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罢了。而且刚从那个女人对他热络的举动帝君不可能没有其他想法,撇清关系是必要的。封镜逸听完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她会对你印象深刻呢,原来是她初来乍到的大金主啊。”“……臣当时确实是被她的才貌所折服,让帝君见笑了。”应离承认,但心里却知道思思记得他且主动接近肯定另有隐情,这件事得尽早跟颜清说才行。“啧啧……”腹黑的君王轻啧几声,眼神幽幽的将面色酡红的人打量一番后又戏谑道:“可惜了,佳人有意你却无力消受,流连花丛不近女色也是奇葩一朵了。”“帝君……”应离一口老血上涌闷在胸口,奈何对方是君主他不能直接喷出去,换做他人怕是被他踹下马车,强忍下胸闷的不适感苦口婆心的解释:“臣并非不近女色,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罢了。”“哈哈,”封镜逸失笑,“莫当真,朕逗一下你罢了,就算喜好男色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紧张什么,朕又不会笑你。”“……”应离感觉心好累,一国之君这样戏耍自己的臣子真的好么?他今天晚上真是太失态了。临近三月中,御试放榜,应离毫无悬念大魁天下,翌日,帝君在麒麟殿召见新科进士,亲赐官职后在群英殿大摆琼林宴。对于应离这个得帝君亲召钦点的皇子太傅,不止同期进士敬佩羡慕,位高权重的大臣们都上赶着跟他拉关系,一拥而至的热络弄得应离无力招架,差点没被当场灌得趴下,幸好大家都还有点眼色,给未来的太傅大人留了体面。酒过三巡,应离便借口离席出外透气,走到群英殿外隔着一个花园的锦鲤池边上醒酒,天色渐暗,如同寒窗十年的付出渐渐尘埃落定,没想到他这辈子会踏入仕途,过两日启程回扶桑城,再来就要在天枢城长居了。身后有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应离刚想转身就感觉一股推力从后面传来。猝不及防之下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倾去,心下一惊但很快恢复,落下之际借助轻功稳住身形,脚下轻点水面踏一脚池里的假山,跃身翻转动作潇洒的回到地面。扫一眼被打湿的衣摆眼神凌厉的扫过来,却发现是一个七八岁的正太,正一脸傲然的看着他,见他没有落入池子后还瞪大眼睛拍手惊呼:“哇,居然是个会武功的呢……”他听老太傅说父皇给他们找了个年轻俊雅的太傅,方才兄长们打听后得知就是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便想来捉弄一番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到却是个会武功的,和那些被捉弄只会哇哇叫然后跟父皇告状的人完全不同。“……”应离双眼微眯开始打量他,‘熊孩子’三个字从心底冒出来,但能出现在皇宫里的熊孩子可不是隔壁家的普通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