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干啥,就是话多了点,毛手毛脚的小动作多了点,为这个打人,实在师出无名。
所以被缠得受不了的大个子,只好努力的搜索了一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记忆,回答他的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搜索不出关于“娘”的记忆。
所以,他只能说,“我不知道。”
“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三头身在他膝上撑着小胳膊肘,托着小脸,契而不舍的继续问,“难道你不会做错事?”
“我为什么要做错事?”
“那你让你娘给你洗澡吗?”
大高个脸黑了,调门也高了,“我怎么会让她洗!”
三头身顿时不信道,“那她为什么不打你?我要是不让我娘洗澡,她非得打我不可,说我不爱干净,其实我可以自己洗的。”
男人的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他为什么要一直陷在打屁股洗澡的话题里?
眸光微动间,不着痕迹踢出一粒小石子,打在那块系着小野猪绳索的大石头上。然后,抽出被小崽子玩着的手指,淡定的往后一指,“猪跑了。”
小崽子的注意力总算被转移了,“小猪,不要跑!”
正撒开四蹄,火速奔向自由天地的小猪跑得越发欢快,可脖子上的长长绳索被小东西抓住之后,它跑不动了。
眼看小崽子费力的跟执着逃跑的小猪吭哧吭哧的拔起了河,男人微松了口气。
终于清静了。
他可以好好想想了。
唔,为什么他会觉得他娘没有打过他?
刚想及此的男人又瞬间黑了脸,他为什么还要想这种问题?
教子无方!那女人绝对的教子无方。
浑然不知又被贴上黑标签的叶秋,抬头望望山坡上玩得正起劲的儿子,放心的哼着小曲儿,把手上的大骨头扔进罐子里煲汤。
中午就着这个汤,放点洗好的粉肠青菜来下面,滋味一定不错。晚上就把那块梅头瘦肉剁了蒸水蛋,再配几个烙饼,抗饿又管饱。
排骨可以留着明天跟芋头一道清蒸,五花肉自然和猪尾巴一起红烧。
虽然条件简陋,可为了好吃的,叶秋觉得自己还是蛮拼的。
只是没想到,那么个大高个居然还要吃猪尾巴。啧啧,他是不是缺哪儿啊?
叶秋一面收拾着食材,一面欢乐的脑补。
朱长富早收拾完了院子,趁人少正在墙上刷桐油,回头好画炕围子。忽一打眼见她笑成这样,不由摇头失笑。
这丫头也不知是性格太好还是天生心宽,自三年前把她带回来,就总这么成天傻乐着。所以养个儿子就算没了爹,也不见半分阴郁。
这样开朗的母子俩,他们老两口自然是喜欢的。可一想起这母子俩没个依靠,心里还是忍不住着急上火。
从前怕这丫头想不开,也不好提,可如今都三年过去了,是不是也该替她寻个好人家了?最好能来仙人村落户,有他们老两口看着,也没人敢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