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随行。
“王妃,您医好了皇太孙,良妃娘娘应该视您为恩人,感激您才是,可良妃娘娘不仅不尊重你,还摆上谱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良妃对她有什么误会,她不知道,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不论是淳妃,良妃,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她们敢把主意打到他们一家四口,或者相府、侯府身上,她会不留余地反击!
“宫中耳目众多,小心祸从口出。”贺栀宁低声警告。
拂晓马上闭了嘴。
到了永寿宫,轿辇落地,拂晓搀扶着贺栀宁:“王妃慢些。”
贺栀宁已经许久没有来过永寿宫,上回来,永寿宫还是一副热热闹闹的景象,而今却十分冷清,半个宫人都看不到。
她进去也没人禀报。
殿内,太后和萧玄璟不知道在说什么,李嬷嬷瞧见贺栀宁进来,倾身在太后耳边提醒:“王妃来了。”
太后和萧玄璟的话题戛然而止。
“不是让你在那边等本王吗?”萧玄璟下榻去扶贺栀宁。
贺栀宁原打算做做样子,给太后请安的,见萧玄璟没给她机会,索性算了,只冲太后点了下头,“母后万福。恕儿媳身子重,无法行礼。”
“你肚子里怀着哀家的小皇孙,哀家怎会怪你。坐。”太后心里对贺栀宁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始终一副慈母的神色。
贺栀宁略略垂首,“多谢母后体谅。”然后顺势坐下。
“母后,她身子重,不易劳累,儿臣先带她回去了。”担心太后会说一些影响贺栀宁心情的话,贺栀宁屁股还没坐热,萧玄璟就站了起来。
见萧玄璟防自己防得厉害,太后嘴角微僵,心中愤愤:“哀家也累了,回吧。”
贺栀宁在几人看不到的情况下,打开藏在袖中的瓷瓶。
准备动手时,她又犹豫了。
“阿宁?”萧玄璟没拉动她,低低唤了一声。
贺栀宁捏紧瓷瓶,站了起来,随即向太后欠了欠身,“儿媳告退。”
太后一直不喜欢她,甚至设法加害于她,为了萧玄璟,她什么都能忍。
可太后仗着自己是长辈,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男人,甚至狠毒到要置他于死地,她已忍无可忍。
今日入宫,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太后下毒。
只是,关键时刻,贺栀宁想起一些往事,最终放弃了。
出了永寿宫,萧玄璟见她心不在焉,停下问她:“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萧玄璟……”贺栀宁微蹙秀眉,欲言又止。
“谁惹你不开心了?”
贺栀宁还没张嘴,萧玄璟又道,“以后不想来这儿,不要勉强自己。”
“萧玄璟……”贺栀宁咽了咽口水。
萧玄璟低头凑近她,嗓音放软了几分:“你说,我听着。”
“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你会不会厌恶我?休了我?”血脉亲情,永远都斩不断,何况他们是母子。
世人皆知,摄政王冷酷无情,她却能看到萧玄璟心中最柔软最脆弱而又最无奈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