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是什么时候?」他的嗓音揉进了些许讥诮,「到什么时候妳才会不要躲我?」
「我没有在躲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在强迫我去接受别人,好扼断我对于妳的感觉?」
他前进三步,她惊惶地跳开。
「你对我能有什么感觉?还不过就是徒儿对于夫子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妳干嘛要逃?」
官至宝叹息站定,静静睐视着她,不想再和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经过了几日的阻隔及思念,他总算能够厘清自己的心情,也确定了自己非要她不可。
所以他来了,想要做一个真心告白,此外他也感觉得到,对于他,她绝对不是无动于衷的,所以她才会对他脸红,对他无措,偶尔看他看到失了神……
「好了,别再想逃了,今夜我来,就是想要和妳把话说清楚,其实--」
「哎哟!我的头好痛好痛……惨了!我听不见了,还有我的眼睛,也变得模糊了……」
他又叹口气,认定她是在学他演戏。「妳听我说,这种事情是无法逃避的……」
「真的是无法逃避的了……」
季雅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脸,一手轻敲头。
「今儿个下午我和九姑娘到古庙赏花,没想到让个大果实,叩地一声砸中了脑袋,也不知是叫面包花还是木棉花的……好痛好痛……当时你九姊就叫我快去看大夫,我不肯,因为怕吃药,但现在看来,还真是无法逃避了……」
他举步走近,想帮她勘验伤处却让她推开了,甚至她还赶紧转了个方向。
「别碰!别碰!千万别碰,你不知道伤口在哪里,一个揉错可别害我得了『馒头症』,就是一颗脑袋肿得像颗馒头的病症,到时别说是『鬼手神医气就是连『神手鬼医』来了也没用了。」
他闻言想喷笑,听她这么一段乱七八糟的陈述,竟像是已经知道了他诈病,但不管真病假病,他不想听见她那嚷疼的声音。
「夫子,妳是真的不舒服吗?」
听见他又肯喊她夫子,知道危机暂时远去了,季雅隔着被子松了口气。
「当然是真的,夫子会骗人的吗?」
「那要不要我去帮妳找个大夫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听人说伤到了头只要多休息休息就行了。」
「所以妳想要我离开?让妳好好睡觉?」
见她隔着被子猛点头,官至宝考虑了片刻终于决定暂时放弃。
「好,我走,明天我再来找妳,妳好好的休息,不许再躲我了,有一些话,我是一定要当面和妳说清楚的。」
虽然不情愿,她还是乖乖点了头,好让他赶快走。
她静静地在被子里等待,终于听见了他离去的声音,然后才敢将小脸探了出来。
很好,他果然守信,真的走掉了,但她是否也该守信不再躲他,当面和他把话说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