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长连说:“名人,名人。”
我说:“会长才是名人。”
这时,我才仔细打量了宋会长,年纪不到五十岁,确实气质儒雅,相貌堂堂。大眼睛,高鼻梁,方脸,特别是下眼皮那道卧蚕,厚实饱满。有此卧蚕者,无论男女,均是富有异性吸引力。
到了一个大客厅,宋会长手一伸,请我们入座。
这时,从复式楼的楼梯间走下一人,我抬头一望,是位仪态万方的女人,不用说,这应该是加强排的排长了。
她下得楼梯,笑吟吟地说:“哟,高旭,还带来了一位贵客呀。”
我和我姐夫刚要起身,会长大手朝下按按,代表不要太拘礼节。介绍说:“陈老师。然后道:高旭的小舅子,弘一大师的高徒。”
陈老师嫣然一笑:“哟,那真是贵客。”
她把茶端上来,轻启朱唇:
“这是我特制的。”
我一看,这茶没有一根茶叶。
陈老师淡淡一笑:“看不懂吧。用花茶,枸杞,黑芝麻一起捣碎。养颜,去斑,提神。”
听她这么一介绍,再看室内装修,我就明白,这俩夫妻过的是一种非常精致的生活。
宋会长向我介绍道:“她弹琴,跳舞,带学生,我玩古董,写写画画,种点花。”
我羡慕地说:“夫人抚琴,间作霓裳舞。先生造文,偶种庭前花。神仙日子,人人羡慕。”
宋会长对我姐夫说道:“你小舅子不错,出口成章。”
我姐夫笑笑:“我们都是外乡人,望会长多提携。”
宋会长摆摆手:“谈不上提携。我是散淡之人,如是好友,常来常往,夏来清风庭前坐,冬至红泥焙新酒。”
不知他的酒壶放在哪个机关上,说完这句,竟然弯腰就从茶几下提出一壶酒来,陈老师立即放在三个酒杯,一叠花生米,几叠卤菜。会长那筛酒的姿式也有些古风,一线酒入杯,不多不少,不溅不泼。
我们慢慢品酒。慢慢聊天。
宋会长对我说道:
“你的情况,你姐夫跟我介绍过。我给你一个号码,过完年,你就找秘书长奚若琴领张表。先填表入会。
然后,今年三月份改选学会。准备让奚若琴当副会长。到时任命你当秘书长。
我忙举起酒杯:“借花献佛,我敬会长一杯。”
他和我碰了一下,仍然只品一小口,接着说:
“省内散文界,以我们市里的散文学会搞得最为红火。大家写点文章,搞点活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个团队就有归宿感。
比如去年,我们组织的五月诗会,几十个人,乘坐两条船,顺江而下,船头置一扬琴,且歌且舞,吟诗作对。
九月份的中秋夜话,在慈村广场,烧一团篝火,烧羊野炊,朗诵各自的文章,然后围着篝火跳起拉手舞,都很有意思。
我心中那团“浪漫“的篝火,已被他点燃了。我就喜欢这样的生活,但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只是笑盈盈地望着他。等他继续说。
他看我一副认真样子,接着道:
“这样团队很养人,一些年轻人参入学会后,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干部,通过写文章,被发现是个人才,有的换了更好的岗位,有的提拔当了团干部。
我说:“我很喜欢这种团队生活。”
宋会长说:“人活着不止是为了吃饱穿暖,而是灵魂要有寄托。心灵要有归宿。”
我笑道:“会长才真的是出口成章。”
这时,宋会长突然话题一转:
“山红,我听你姐夫多次跟我说过,你测字断事,相当厉害。我有一件事,单独问问,行吗?”
我姐夫暗中给我使眼色,意思是,必须答应。
我点头道:“行。”
宋会长起身,带我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