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希希心说她是有点良心过意不去,不过殊途就未必。
她和殊途作为双胞胎,性子却像两个极端,她做事容易上头,而殊途则异常冷静。
不过现在在这里的是自己,不是殊途。涂希希撇嘴,抬手拿过应明远夹在腋下的工具包,帮他提着说:“帮你一下可以,但我不懂的地方,你要好好给我解释。”
应明远眉开眼笑说:“遵命!”
应明远的脸上包着湿帕子,手上套好了护手,伏下身凑近尸体,忽然整个人往前倾了下,脑袋磕在了桌腿上。
‘砰’的一声响,涂希希吓了一跳,忙腾出一只手去扶,问:“怎么了?”
应明远双手抓住桌椅稳住自己。
“没事,味道有点重。你要是觉得头晕就站到窗户这边来。”
涂希希依言换了个位置蹲下来,低声问:“这屋里的气味……是迷香吧。”
应明远眨巴了下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面部看。
“还不确定,一会带回去验验。桌上的蜡烛看到没?离它远点。”
涂希希刚听他提到这个,挺直腰杆往桌上看,上面有一滩白色的烛油,她这回离得近了,就觉得进门时候闻到的那股香气越发重,熏得人有些发晕。
又听到应明远后面半句,吓得往后退远了。
应明远嘿嘿直笑,说:“殊途的胆子果然很小。”
涂希希:“……”
应明远又解释说:“我可不是拿你开玩笑。来,你看他的脸。”
涂希希凑上去,她并不是认识这位胡大人,但看他的脖子和露在外头的手脚,胡大人应该是个皮肤白皙圆润的模样。
然而此时,他的脸色蜡黑,面部像是被火烤熏黑似的,面皮皱起,皮薄的地方诸如唇部和脸颊,均有夋裂。
应明远又从她手上的工具布包上抽了一把小刀,在那夋裂的鼻梁下方刮了两下,再抬手给她看,说:“瞧,这是什么?”
那一团白花花油层,不是人身体上的东西,分明就是蜡烛的烛油。
涂希希皱眉:“……”
应明远示意涂希希给他递张纸,小心包好后说:“小心点,别沾上手。这东西多半有毒。”
涂希希往旁边挪开了点。
应明远看了他一眼,笑说:“还挺惜命。”
涂希希嘟囔说:“谁不惜命。……为什么脸上会有一层蜡烛油?就算是被拉住熏烤,也不会这样吧。”
应明远的手指在尸体面部触摸了一会,说:“其他地方不多,大部分堆在鼻子下方。”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掀开尸体鼻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