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友撩了他一眼,借势去端了手边的茶水,平静地喝了一口。
傅长熙低声陈述。
“老师,你知道胡浩源给你的药有问题。却还是坚持吃下去了,为的就是这一份药方,这是大义之事,为何要隐瞒?”
陈世友看向傅长熙的眼神有警惕。
他将茶水缓慢地咽下去,迟疑了一会说:“你们怎么查到的?”
傅长熙随意道:“胡潜偷听到的,现在胡浩源死了,他想活命,就需要将功抵罪。再者,我想他跟我们供述这件事,可能是想告诉我们,你是杀他爹的嫌疑者。”
陈世友嗤笑说:“就我这破落身?别人可能以为我在军中有什么本事,乾阳你应该很清楚。我和江行那是云泥之别呢。”
“滴水都能穿石呢。”傅长熙瞧了药方一眼,道:“老师谦虚了。你看这不就是让老师拿到这个了吗?”
陈世友也顺势看了搁置在桌上的药方一眼,扯了下嘴角。
他深吸了口气,说:“没错。你说对了。是我故意接近胡浩源,想要这份药方。”
涂希希瞪大了眼睛。
傅长熙朝涂希希使了个眼色,说:“你下去吧,我和老师说会话。”
涂希希立刻领命,快步走出厅堂。往后厨那边快步走去。
涂希希一走,陈世友便开口说:“你这个手下不简单。”
傅长熙道:“性子不好,三天两头给我找事。”
陈世友沉吟道:“我们也不是外人,你跟我说,你们查到了哪里。”
傅长熙抿嘴笑笑:“说出来怕老师您今晚会睡不着。”
陈世友愣了下,片刻之后低笑了声:“这么大了还这么调皮。”
傅长熙一手围着面前的茶杯,一手托着脸,他有些出神地看着那茶杯,话语声变得有些悠远。
“老师,您有溶血症吧。”
陈世友本能顿住了。
“说什么呢,我要是有这个病,还能在军中走动?”
傅长熙叹道:“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治之症,可惜老师您身体太差,总是治不彻底。因此一直在求偏方,这是真话。”
陈世友无奈。
“军中刀枪无眼,若我真有这种病,不可能没人知道。”;
傅长熙迟疑了好一会,半晌后抬眼看向陈世友。
“老师,您知道的。有没有这种病,找个大夫查一查便知道。”
陈世友盯着他半晌,长长吸了口气,不解道:“你非要知道这个做什么?我在你叔叔麾下挺好的。并不想离开。别做和江行一样多余的事。”
傅长熙自嘲笑道:“老师眼里我就是和江行一样的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