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我,开始哭,「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治好你。」
「你为什么那么傻,再等等,可以找到治疗的办法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去受这个苦。」
成亲之后,我就和裴不觉说过我有三次解难的机会。
但他从没想过让我去使用。
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头,安慰他,我不会有事的。
解难之后,疫病的症状每天都在我身上重复上演。
我很疼,很难受。
不分日夜地疼。
裴不觉知道普通的大夫也治不好我,开始每天都陪在我身边照顾我。
吃饭穿衣,裴不觉从不假借他人之手。
傍晚夜深时,裴不觉已熟睡,手还是会不自觉地轻拍我的背,安抚着我。
我一有什么动作,裴不觉就会先被惊醒过来,问我是否有哪里不舒服。
我想,那时裴不觉是真的有爱过我。
7
我躺在床上,没有理会进来的裴不觉。
手上的伤,连枝已经替我处理好了。
见我没理会他,裴不觉伸手想看看我的伤口,却又猛地收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妙妙你别生气,等朝阳成功解了蛊,我带你去看你之前想看的打铁花怎么样?」
我勾了勾唇,想起来自己还没亲眼看过打铁花的景象,所以我很向往。
和裴不觉成亲之后,裴不觉开始忙了起来。
他答应我,等他忙完手上的事,就带我去看。
可一天拖过一天,一年忙过一年,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中。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呢?」
裴不觉抱着我,轻声哄道。
「等朝阳再好一点吧,到时候我就能放下对她的愧疚,完成陛下的任务。」
「妙妙,你画的朝阳的画像呢,之前我答应过她,在她及笄礼上要给她请来最好的女画师替她画像的。」
「以前我食言了,但你是我教出来的,也能称得上最好的画师,把你刚才画的那张给她也不算我言而无信了。」
我那嘴角的笑突然就僵了起来,心开始下沉。
也是,他连十几年前答应过朝阳给她画像的事情都记住,又怎么会不记得我跟他说过那么多次的愿望呢。
只不过是不愿提,不愿记而已。
裴不觉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我却没有心情再继续听下去了,只觉得好累也恶心。
我打断了裴不觉的话,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他的话一下子止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说,「妙妙,既然你累了,那我陪你一起休息吧。」
说罢,他轻拍我的后背,温柔地安抚我。
我背对着他,睁着眼。
突然想到可能在回来之前,裴不觉也是这样安抚晕过去的朝阳公主。
一时之间,一阵反胃,我推开裴不觉的手,忍不住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