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拉着姚舒走去乌篷船。姚舒无措地被拉着走,一步三回头地去看裴砚承。“裴叔叔……”她的话被徐洋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别管你裴叔叔了,咱们别打扰他们的二人时光。”陈珂正摇首顿足,扼腕叹息道:“不是说好了我出白你出黑吗,你怎么出的跟我一样?”裴砚承眉骨一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瞥一眼陈珂正的手背,极冷地反问:“你管手背叫白?”“手背不就是白吗,”陈珂正一头雾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是挺白的啊。”-树影摇曳,树叶缝隙间透出金黄色的霞光,湖水清凌凌地晃荡着,乌篷船慢悠悠地飘在湖面上,摇着木浆摇摇摆摆地飘向湖心。姚舒坐在船头,总觉得身后有道凌厉的视线一直黏在她的后背,如坐针毡,百般自不在。“怎么了?”徐洋问。姚舒摇摇头:“没什么。”徐洋:“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星座。”“哦对,我是摩羯座的,摩羯座的男生做事向来谨慎有条理,对待感情也很专一的……”另一边,裴砚承和陈珂正面对面坐着。陈珂正说:“别看了,别这么不放心你家的小孩儿了,徐洋这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了点,但其实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分寸?”裴砚承冷笑。陈珂正耸耸肩:“我理解你的心情,你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老父亲的心态,就怕自己养的小孩儿跟别人跑了嘛,不过人家都十八岁了,谈恋爱这种事你就随她去吧。”裴砚承严肃道:“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孩儿,谈什么恋爱。”“行行行,不谈恋爱。”陈珂正见他目光始终落在姚舒的那条小船上,不由叹了口气。“你就放心吧,徐洋这个人你还不了解吗,他就是看到你身边难得带了个小姑娘,觉得新奇,所以才会对姚舒有那么大兴趣,不会发生你想的那种事的。”裴砚承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指腹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敲,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太阳逐渐西斜,直到最后一抹日光也浸没在山林里。天色黑沉下来,庄园别墅内是一片通明的灯火的灯火。在庄园里玩了一天,这会儿大家都坐在餐厅的长餐桌前用餐。姚舒坐在裴砚承的旁边埋头小口用餐,忽然听见徐洋叫她:“小舒儿,帮我夹一个那个。”姚舒指了指她眼前的一道鲜柠香煎银鳕鱼,“是这个吗?”“对,就是这个。”姚舒夹了一小块放在他的餐盘里。徐洋笑眯眯地道了声谢谢:“我们小舒儿就是贴心啊。”蓦地。裴砚承的筷子不轻不重地搁在了桌面上。“徐洋,你没手吗?”他忽然冷声,那股极为强势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徐洋后背一凉,刚想送入嘴边的银鳕鱼“啪嗒”一下掉在了桌面上。陈珂正也是头皮一凉,忙不迭也夹了块银鳕鱼放进裴砚承的餐盘里,笑着说:“那个,承哥也吃。”裴砚承并没有动筷子。姚舒原地发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觉得裴叔叔好像心情不太好。陈珂正忙打圆场,对她使眼色,“小舒,给承哥也夹一块。”姚舒迟钝地应声,依言给裴砚承也夹了一块银鳕鱼放进他的盘子里。安静了几秒,裴砚承终于执筷,面无表情地吃下那块鳕鱼。-晚饭在异样的氛围中悄然结束了。用餐过后,姚舒和宋诗语他们一起在一楼的会客厅聊天。裴砚承临时接到工作电话,上楼处理工作事务。会客厅是三面全景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美不胜收的秋枫和红叶。红枫黄叶层层叠叠,被风一吹,簌簌作响。徐洋故意吓唬人:“你们听窗外,好像有女人哭的声音。”被他这么一说,姚舒好像真的听见窗外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像哭声,又有点像脚步声。徐洋:“我听说月湖山庄以前是墓地,后来才重建变成度假山庄的,有些横。。死的人的鬼魂,晚上就会从地下爬出来找替死鬼。”姚舒本来就胆子小,抿着嘴,不由抱紧了怀里的抱枕。宋诗语:“你别胡说八道了好不好,大半夜的吓人啊。”徐洋哈哈大笑,“小舒儿吓坏了?姚舒正色否认:“才没有。”夜色渐渐深浓,大家聊了许久的天,姚舒觉得有些困了,准备回房间休息。庄园别墅很大,徐洋怕她找不到房间,提出送她过去。鉴于之前的桑拿房事件,又加上刚才听了徐洋的鬼故事。姚舒想了少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