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驹集训的第一场练习赛是对战槻木泽高中。
“所有人跟紧队伍。”直井监督大声说,他还举着一个红彤彤的小旗子,与其说像个老师更像是旅社的导游,“注意下身边人不要掉队啊。”
他们本来是想要租车的,但部费实在紧张,于是就只能用腿脚走。
但带着十一个十几岁的青春期男生出游让直井学真的心累,一会儿没看住队伍就会少一两个人。什么列夫和犬冈跑去池塘玩水,什么福永和猛虎瞧见好笑的标语驻足模仿……堪称一个省心的都没有,直井学觉得自己回到东京,他一定要严肃整改排球部的组织纪律问题。
“报告直井监督,又少人了。”
直井学额头青筋暴起:“谁掉队了?”
“研磨和伊吹。”
监督感到头痛:“黑尾,给他们打电话。”
而另一边,天满和孤爪研磨站在道路的正中央,他们只是被旁边围墙上的三花猫吸引了目光,天满非说这只猫说长得好像孤爪前辈,研磨表示反对,等他们讨论结束大部队已经不见身影。
“我觉得一定是往这边走。”好歹在宫城生活了十几年,天满对方向感非常自信。
孤爪研磨举着手机,低头看看导航:“可GPS说是另一条路。”
“这条是近路,相信我。”
说实话,研磨觉得原地等待是最好的方式。
但出于伊吹天满的表情过于自信,孤爪研磨开始跟着他七拐八绕,愣是拐进一条全是垃圾的死胡同,而再度七拐八绕,他们回到了原点。
——无用的体力浪费出现了。
孤爪研磨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坚决表示自己不想做任何多余的移动。
宫城并不像是东京大都市一样日新月异,按理说就连街上的商店都很少转手成别的店铺,按理说他肯定记得路。天满站在死胡同口左看看右看看,试图从旁边的建筑中找出些许熟悉的线索,望着面前非常显眼的街心公园。
“这个地方真的离乌野高中特别近。”天满下结论,“我拿《银月暴击》被腰斩发誓。”
“……那是最后一天的练习赛对手,你现在再发誓也一毫无用处。”研磨叹了口气,“槻木泽高中才是正确的目的地。”
“啊,是黑尾前辈的电话。”天满眼尖看见研磨的屏幕弹窗。
电话那头刚接通就传来直井监督的一通数落,混杂着黑尾铁朗的怪笑,最后两边商量出个结果——研磨拴着天满不要四处乱跑,他们在原地等待其他人来救援。
既然无事可做,他们两个开始各玩各的。
研磨掏出手机开始清好几个手游的体力,而天满在街心公园的各个角度用手机摄像头记录宫城的背景素材。
“我也是排球部的!我叫日向翔阳!”
天满还蹲在地上以下置位的角度拍街心公园的儿童乐园时,身后就传来一声非常激动的喊声,他一回头看见研磨的面前站着一位年轻的孩子。
这标志性的橘色头发,这朝气的笑容,这饱满的精神状态——天满瞬间就认出来,这不就是来自乌野的后辈小乌鸦吗?
他收起手机,向前方走去。
上辈子去看四分之一决赛时的时候,天满还不算认识日向这个人,但看完比赛后他认真地记住了这个孩子。
听说更后来,日向翔阳被白鸟泽的教练引荐去国外打沙排,等到再看见他时,这孩子已经是黑狼队的一员。
当看到那个孩子站在职业赛场上时,除了为他高兴,天满发现自己的内心也涌溢出不甘心的滋味。
——如果我坚持走这条路,也能走到那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