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上和以往一样无害的笑容,“那也是姐姐的福气。”
沈舒然眼睛一闪,看了伊宝林一眼,回道:"妹妹不也得到过皇上的宠爱,何必恭喜我呢,妹妹还是升了一级呢,从御女到宝林,想来应该是姐姐羡慕你呢。"
伊宝林的笑容稍显僵硬,她努力保持着礼貌:“妹妹不过是去凤仪宫勤了些,有幸得了皇后娘娘的垂怜,让妹妹在皇上面前露了脸。姐姐在皇后娘娘那里的评价也是极好的,何不多与凤仪宫走动走动?”
沈舒然轻轻摇头推辞,“我的身子自己清楚,不想去凤仪宫给皇后娘娘过了病气,多谢妹妹好意。”
“即使如此,妹妹再次就祝愿姐姐身体早日变好了。”伊宝林的笑容再次僵硬,她知道沈舒然在婉转地拒绝她的建议。反正她已经完成了皇后交给了自己的任务,何必在沈舒然旁边自讨苦吃。
终于要走了,沈舒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面上还是有一些可惜的说道:“多谢妹妹关心。”说罢,拿起伊宝林递过来的香茗喝了一口。
伊宝林转头回到她的位置。
这时,屋外走来了韩婕妤,这次和上次满不在意的眼神不一样,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怨怼。
韩婕妤走到沈舒然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她轻轻一笑,说:“沈妹妹,看来你最近真是春风得意啊。”
真是服了,好不容易送走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沈舒然努力保持着微笑,回答道:“韩姐姐,哪里哪里,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韩婕妤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本以为皇上回来之后会第一个召见她,毕竟她虽没有和皇上一起去南巡,却是之前除了宣妃侍寝最多的嫔妃。
韩婕妤装作无意地问道:“沈妹妹,昨晚你侍寝,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皇上对你可是有不一样的待遇?”
她自认自己在皇帝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皇帝宠爱宣妃,众所周知是因为俞太尉。而自己没有显赫的家世,皇上却能如此宠爱她,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只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韩婕妤能明白宣妃得宠是因为俞太尉,但是却不能看清自己是皇上用来胁制宣妃的工具。
沈舒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对美人的好感让她此刻还保持着礼貌的姿态。她轻轻摇头,声音谦卑,说:“韩姐姐,侍寝之事,都是皇上的心意,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嫔妃,哪里敢有什么特别的待遇。”
韩婕妤的脸上波澜不惊,目光却变得如同锐利的刀锋,细细审视着沈舒然那比前日更加妖娆的眉眼。她曾经也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懂得那妩媚背后的故事。心中的痛楚让她如同被锋刃割裂,每当皇帝召他人侍寝,她的心便经历一次这样的折磨。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爱上皇帝了。
韩婕妤强行将眼中的悲伤掩去,取而代之的是她那与生俱来的傲气。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的寒光仿佛能刺穿人心,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沈宝林,昨夜的恩宠可谓是千载难逢,你可要好好把握,别让它成了过眼云烟。”
这话中的讽刺不言而喻,分明是在暗示沈舒然的机会难得,或许再无下次。
沈舒然却毫不在意韩婕妤对自己的厌恶,既然对方已经摆明了敌意,她又何必低头讨好。她嘴角微微上扬,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语气依旧温婉:“妹妹自然会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韩婕妤见沈舒然这幅“无知”模样,心中不禁感到无趣。她在心底冷笑,自己竟与这种侥幸得了皇上青睐的人斤斤计较。她轻蔑地嗤笑一声,瞪了沈舒然一眼,随后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款款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时美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将方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她对沈舒然抱有几分好感,于是轻盈地站起身,莲步轻移,缓缓走向沈舒然。
沈舒然注视着时美人走近,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时美人也与那些人一样?她的心头泛起一丝失望,因为在她心中,时美人的形象一直是那么美好。
她做好了准备迎接可能的冷嘲热讽,却没想到时美人走到她面前,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别把韩婕妤的话放在心上,皇上既然召见了你,就说明你已在他心中留下痕迹,未来自然还有机会。”
仿佛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分量,时美人接着说道:“韩婕妤总是对那些地位不及她的嫔妃说些风凉话,你大可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沈舒然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时美人是她穿越至此,第一个给予她温暖和善意的嫔妃,当然,伊宝林那样有求于她的不算。
她的眼神有些热切,莞尔一笑:“多谢姐姐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