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塘笑了一声,“什么要求都应?”
贺应渠点点头。
“若我要你杀人呢?”
“可以。”
“若我要你散尽贺家家财呢?”
“我可以把属于我的家财都给你。”
方塘收起笑,贺应渠的眸子认真,他不应该如此逗弄她。
“你为何信我?”
一句话将贺应渠问倒,贺应渠摇摇头,“我也不知是为何,总之,我觉得你是好人。”
方塘还是笑出了声。
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调查贺家一案,无论贺应渠是否求他,他都要做此事,平白得了贺应渠三个要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女郎莫要轻信他人,小心被人骗。”
“你会骗我吗?”
方塘想了想,摇了摇头,他与贺应渠并无交集,他没有骗她的必要。
“如此,某愿为女郎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贺应渠握住拳头伸向方塘的方向,方塘也握起拳头,与贺应渠的拳头相碰。
交易已成,贺应渠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凭她一人之力,怕是难逃此地。当时连累了方塘,却不想方塘并未计较,还对她颇为照顾,不若与他结盟,这样胜算总算大一些。
贺应渠转头瞥了一眼方塘,他悠然地担着两捆柴火,闲庭信步,仿佛不是在挑柴,而是在上京的街上闲逛。
贺应渠动了动肩膀,她肩上的柴火似乎没有很重……
但愿她没有下错注。
晨曦载曜,砍柴的小队已在营门外侯齐,外出采买者也归来,众人担着柴火及物品鱼贯而入。
早膳后,贺应渠随众人来到校场。
“章家军队并非普通军队,尔等均是未曾训练过的普通百姓,所以自今日起,尔等同军队一同训练。若是不合格者,不得加入章家军队,全都给我修墙去。
尔等穿上甲胄,自此处算起,越过那山,从山后归来,一刻钟为限,做不到者不得参与剩下的训练。”章巡说完眼神扫过台下的众人。
台下之人肃穆而立,官兵指了指前方,“尔等穿上甲胄,锣声一饷,半柱香为限。”
贺应渠穿上甲胄,她曾在军营待过,偷穿过甲胄,没有被甲胄的重量唬到。
众人拿到甲胄后议论纷纷。
“这无异于背着我家小童在跑,从这里越过那山,大约有多远?”
“早上砍柴之时从军营出发,约莫走了两里地。”
“爬过山头,还要穿着这么重的甲胄,这谁能做到?算了,修墙也挺好。”说罢挥挥手,“大人,我可以不跑吗?”
章巡面无表情,静默一下,“当然。”
那人刚脱下甲胄,笑着劝众人同他一样,其他人犹犹豫豫间,一支箭从远方射来,直击那人心房。
章巡放下手中的弩箭,“入了我章家军,都要遵我章家军法,临阵脱逃者,死。”
看着身边的人倒下,旁人受到惊吓,手中的甲胄掉到地上。
章巡眼风一扫,那人立刻捡起地上的甲胄,穿到身上。
章巡环视台下,众人屏气凝神。看见贺应渠轻笑道:“若是有人坚持不下去大可向我求饶,莫要逞能,伤了身子是小,没了命是大。”
贺应渠看不见章巡正望着自己,不过凭她对章巡的印象便知这等挑衅之言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