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被划伤脖子的吊角眼气急败坏,狠声道:“弟兄们,按住这贱人的手脚。”
七八个沙匪马上冲上来按住她的手脚,乔沅用尽力气却动弹不得。
吊角眼不顾脖子上的伤,腾出手来脱她的衣服,衣服被脱了一半,乔沅心里一阵恶心,不禁暗想,孟知渺孟大人您在哪里啊,这时候神兵天降也是可以的。
几乎是有些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却听到空气中有什么飞过的声音,而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哀嚎,乔沅睁眼一瞧,身前的吊角眼口吐鲜血,“扑通”一声歪倒在了地上,背上赫然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他抽搐了两下,很快就咽了气。
“老娘说过多少次了,人可杀不可辱,你们都记到狗肚子去了吗?”
乔沅抬起头,看到二楼的栏杆边上立着一个英姿飒爽、身形挺立的女子。
“老大!”沙匪们纷纷向她行礼。
没想到,乌斯帮新上任的当家竟然是一位女子!
老大发了话,控制她的沙匪们乖觉地松开手,退到一旁,双手恭敬地置于身前。
“刚才都有谁碰过她?”那女子问。
没有人敢答话。
“你们有两个选择,废一只手,或者跟老鹰一样,废一条命。”
这一声掷地有声的话在寨中荡起一阵回音,只见方才那七八个人纷纷抽出腰间的弯刀,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七八只手臂在她眼前落下,他们紧咬牙关,愣是不敢发出一句声响。
“你——”大当家指了指乔沅,“上来!”
乔沅起身环顾四周,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中爬上阶梯,走到大当家跟前。
大当家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最后视线停留在她脸上,说出一句让乔沅瞠目结舌的话,“乔沅是吧,你来当我的压寨夫人如何?”
压寨夫人?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乔沅甚至怀疑方才那一巴掌把她的耳朵打坏了,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句:“大当家真是会说笑,哈哈哈哈……”
“我没跟你开玩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乔沅顺势在一旁坐下,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翻江倒海。
乔沅自感不该再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于是说道:“大当家此番请我过来,是为了蝎藤吧!”
“你说的不错!原本我是想让你吐出蝎藤的秘密之后,就杀了你去喂狼。看到你之后,感觉还挺顺眼的,只要你加入我们乌斯帮,蝎藤自然就能为我所用,你也不用再回苦水村过苦日子,跟着我吃香喝辣岂不快活。”她说得潇洒又诱人。
乔沅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张脸还能救自己的命,又不怕死地问了句:“仇饮刀,还有那些死掉的兄弟,他们的仇,大当家不报啦!”
“仇饮刀那渣滓我一直瞧不上,做事阴险卑鄙,是为了钱什么脏事都做得出来,非要论起来,我恐怕还要谢谢你,帮我除了这个心头大患,不然坐上大当家这个位置恐怕还要费些时日。”
这大当家言语之间看似粗鄙,但行事豪气干云、直白坦荡,似乎与那仇饮刀迥然不同,或许从她身上可以找到合作的可能。
乔沅思量了一阵道:“大当家光明磊落,乔沅打心眼里佩服,我猜你想要的是带兄弟们过上有酒有肉的好日子,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大家逍遥度日,又不必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大当家可是愿意?”
大当家表情一变,眸色变冷质问道:“你是官府派来的说客?”
乔沅看她握刀柄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些害怕,右手已经摸到了左手手腕上的银环,若是大当家真对她下死手,她便释出银环中的迷药,只要能拖到孟知渺带兵赶到便可。
还未斟酌出滴水不漏的说辞,听到底下有人来报:“大当家不好啦!矛回部落的赤天带人攻进来啦!”
大当家骂了一句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抽出弯刀喊话:“怕什么!跟老娘杀出去!”
乔沅一听赤天来了,心里一惊,他那日已放过话,再见到她时,要拿她的血祭怒风刀,竟然好死不死恰恰在这贼窝碰上他。
说时迟那时快,赤天已带着人马打了进来,一扬怒风刀又斩下一沙匪的首级,而两边人马已是打作一团,他抬头扫了一下,乔沅赶紧蹲下身子,想往后头躲。谁知却被大当家一把拉起来,怒怪道:“有老娘在,你怕个球!”
乔沅心中叫苦不迭,躲是躲不开了。
赤天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她,挥刀指着她,“乔沅!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本首领就让你跟乌斯帮的杂碎作堆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