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文昌压着怒气开口,这么多年他好像已经习惯金玉琴的打压了,一时间竟下意识收敛了怒意。
金玉琴避开一双儿女的眼神,也不客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现在还问什么!”
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仅让沈文昌惊了一瞬,也让一旁的沈元彦和沈予蓉说不出话来。
从昨日起,他们就知晓了京中到处都在传他们母亲的艳闻。
平日里和沈元彦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第一时间把他踢出了小圈子。沈予蓉更是连下月初宴席的帖子都没收到。
这是要把他们彻底隔绝在外!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母亲,做出了那等苟且之事。
“彦儿,把你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沈文昌怒意当头,心下也决计不再给那贱女人留面子,他是沈府当家人,何必怕一个要进大牢的女人。
沈元彦抬眼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定在原地不敢开口。
跟着沈文昌回府的下人有好几个,现在三房院子里的丫鬟也都躲在暗处偷听,叫他如何好意思把所见之事说出来。
沈予棠心道:居然让孩子去揭自己母亲的底,果然沈文昌心就是黑的,要不然上一世她怎么会死在他手里。
想到这里,沈予棠的视线瞟向了那双手,普普通通,但却让她泛起一阵胃寒。
楚景淮道:“一个人压抑久了,一旦找到机会,就会暴露凶恶的本性。”
见沈元彦不敢开口,沈文昌道:“彦儿,都怪爹,都是爹把你养成了这窝囊样子,亲眼见到的事都不敢说。”
或是某个字眼戳中了沈元彦的痛处,他终于开口,“我看见娘……娘在三叔房里,他们靠得很近,非常近,娘还在给三叔夹菜……”
实在不怪他如此震惊,那等亲密,如寻常夫妻都不多见,也只得是那如胶似漆的新婚燕尔才有。
而金玉琴和沈文昌分房多年,沈元彦打小就没见过他们关系好过,而如今,却在三叔院里得见,自然会惊他一跳。
他方才直跑到了沈府大门,但他不知道跑去那里有什么用,难道逃出沈家就没事了吗?外面那些人只会说的更难听。
沈予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捂着嘴,“哥哥,这怎么会……”
她在房里伤心焦急了一晚,以后都去不了宴席,她还这么接近那些世家公子。
到方才也只知金玉琴苟且,却不知对象居然是三叔。
“金玉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沈文昌头一次吼这么大声。
作为长辈,在儿女面前丢了脸,金玉琴此刻也凶不起来,但她怎会甘心被窝囊废凶一场。
“哼!我和你成婚十几年,你上比不过沈文年,下不如沈文从,难道我还要和你过一辈子?你出去看看哪家男人会靠着女人的嫁妆补贴自己,呸!也不嫌丢人。你赶紧写和离书,免得场面太难看!”
沈文昌右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
金玉琴的眼神实在太过嫌恶,宛如生锈的钝刀,一层层剜着他的尊严,往日积怨一齐涌上心头,他最终还是扬起了手,猛然落下一个巴掌。
金玉琴惊叫出声,脚下一个趔趄,就从石阶上摔倒在地,唯余被踩磨到稀烂的青苔,划出的一道弧线。
她手捂着小腹,脸色惨白一片,用饭后未来得及补全的口脂,显现出迅速消退血色的嘴唇。
“她这是!”沈予棠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