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照忍住好奇心,不追问,只回答:“是有这么回事,我让他们把箱子抬进你院里了,没敢声张。”
江御暮点点头道:“那箱子里装的是个人。”
江淮照大惊,倒吸一口凉气,没忍住追问道:“什么人?”
“有用的人。”江御暮面不改色,“劳烦父亲多加关照,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逃了,更别让他与外界的人有什么交流。”
江淮照牢牢记下:“明白。那我现在……?”
“尽快回去,只替我看住那人,旁的事什么也不用操心。”
“是。”
江淮照领命而去。
江御暮闭上双眼,不去看他的背影。
唯恐多看一眼,心中便生出不忍,把江连镜被擒为质的事透露给他。
他是江淮照的亲生骨肉,一旦陷入危机,必定使其意乱心慌。
也罢,就等她把人救出来以后,再告诉他吧。
江淮照离开以后,不多时,穆归衡就回到了屋中。
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股药汤的苦味。
“该喝药了。”他说。
对她说,或者对空气说。反正不会收到任何回应,都一样。
“我还以为,你父亲会多留一会。”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呢?
女儿病着,昏迷着,他却只来看了几眼,仿佛走个过场。
他真的关心这个女儿吗?
穆归衡后知后觉,想起江御暮住的那间偏院,没有丫鬟,没有仆从,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住着。
她……在江府过的究竟是何种日子呢?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轻轻吹着瓷勺里的药汤,直到温度适宜,才往她唇边送去。
时机差不多了,可以醒了。
江御暮任他喂下几勺苦药,继而猛地咳嗽起来。
穆归衡连忙放下药碗,帮她顺气。
江御暮缓缓睁开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清澈双眸。
“好苦。”
她尽量微笑着,声音没什么力度。明明是最寻常的平静语气,穆归衡却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一点撒娇的味道。
“能不能……不喝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