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没管正院的人仰马翻,趁乱回了自己屋子,还叫人给钱明传了信,说家中出事,让他尽快回来。
回来的钱明直奔芳草的屋子,芳草见到钱明,忙扑到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磕磕绊绊的说道,“钱郎,夫人……夫人说我同一个人长的像……午觉醒来偏说奴是来找她索命的……奴怕极了,夫人会不会……杀了奴。”芳草这边正哭诉,王瑶那边也缓过来神,找了几个婆子要将芳草抓了过去,却没想到一到芳草屋里,正撞上钱明抱着芳草安慰。
钱明看着闯进来的婆子十分气急,倒没有几分是为了芳草受委屈,更多的是因为王瑶胡言乱语。若是真说出什么,让有心人听到,他的仕途怕是完了。
钱明将婆子都撵了出去,气势汹汹的到了王瑶院里,王瑶已经恢复了几分神智,看见钱明兴师问罪也越发火大,“怎么,当初没见到你对那贱人有几分真心,现在却找了个容貌相似的小狐狸精装深情。如今你护着她,当初的事你就没做过了?”
钱明听着她提起当初,顾不得许多,一巴掌甩了上去,“王瑶我告诉你,其他的事我不管你,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我定将你锁在屋里!”
“钱明你敢!”王瑶气的脸色涨红,拿起枕头朝钱明扔了过去。
钱明侧身躲过枕头,“我有什么不敢,你爹最近率遭斥责,连降两级,如今王家已经不是当初的王家了。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说你得了疯病关起来。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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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了一月,深秋萧瑟,初冬将至。
萧承平这日给写月带了件大氅,正碰见写月叫了染冬说话,他也没管两个人在说什么,自顾自走上前去,“快入冬了,你瞧瞧这个,我新得的赤狐大氅,颜色正衬你。”
写月接过来摸了摸,没理他,看向染冬,“最近钱府怎么样?”
染冬恭敬回答,“芳草近来,没少吓唬王瑶,她如今倒有几分真疯了,钱明怕她胡言乱语被人听见,不大许人进去,如今钱府基本都是芳草在管了。”
“宫里没人来问嘛?”写月心情好上几分,将赤狐大氅披在身上,站在镜子边瞧。
“问了,钱明花了大价钱打发了。”
“那让芳草这几日将东西拿给我吧,告诉她,快落雪了,有些事不适合再耽搁了。”
“是。”染冬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萧承平走过来帮写月整理着大氅,问道,“你让芳草给你拿什么东西?”
“我能要什么东西,随口在王瑶嫁妆里选一样值钱的就是了,我本就是本着王家去的。说是要个东西,不过是安芳草的心罢了。”写月对大氅很满意,试完便脱了下来,一边递给萧承平一边说道。
萧承平接过大氅一边整理大氅,一边问道,“那这芳草呢?”
“到时她想离开我不会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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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这边进程顺利,钱府如今已经被她拿捏在手里,钱明看重她,王瑶神智失常,时常不清醒,府里的人自然懂得审视夺度。
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她记得她当初嫁给钱明就是十月初十,既然从这天开始便该从这天结束。
一大早芳草就去了王瑶屋里,颇为亲切的问候,“夫人近日可好些了?”
王瑶一看见她情绪就激动起来,嘴里骂个不休,芳草装做怕她胡言乱语的样子,将屋里的其他人都撵了出去。又吩咐人去将钱明叫来。
等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王瑶换了一副神情,当着王瑶的面在香炉里加了点致幻的药,这些天她常常在香炉里加东西,王瑶神志日渐不清,就有这药的功劳。
王瑶看见她的动作,又喊了起来,“是你!就是这个贱人害我!”
“我害你?难道不是王小姐先害我的吗?”芳草神情冷漠的转头,只有眼神里藏有几分恨意。
王瑶一怔,面上又添了几分恐慌,“是你!果然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谁说我活着,李莫早就死了,我是来带你下去陪她的。”芳草一边说着,一边一点点的靠近王瑶,坐在了床边。
“你是人是鬼?你别过来!”王瑶害怕的向床里侧缩去,不过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爬过来拽住芳草的衣袖,语气疯癫急切,“不是我,是钱明,是他告诉我你不愿意离开,也是他告诉我你在城郊的宅子里,是钱明杀了李莫!对……他还杀了李莫老家的父母!对!就是他!”
钱明走进来的时候,正听到王瑶说出这话,急忙关上房门进来,一把拉起芳草,指着王瑶骂道,“你这疯妇,胡说八道什么?”
芳草被拉的一个趔趄,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声说道,“钱郎,夫人这般喊叫,怕是外头的下人都听到了,这可怎生是好?”
钱明眉头紧皱,想了一下说道,“你去让他们都到外院去,就说夫人疯病又重了,怕人,没有我的吩咐出了任何事都不许进来。”
“好,钱郎,夫人这个样子,你在这里我也担心,我将人撵出去便在院子里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