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有条江,江边有几个上好的咖啡馆,坐在窗边,能看到极美的江景。
此刻陶酥便坐在这里,吹着江风,喝着热咖啡,丝毫不担心晚上会睡不着。
她对面坐的是顾惟君,正在搅拌着咖啡,她和陶酥不同,要了加冰的美式。
“相请不如偶遇,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陶小姐。”
“我也没想到。”
顾惟君轻轻抿了口咖啡,“说实话,我有些羡慕陶小姐,事到如今,还能让谢家兄弟为你打架,哦,忘了,还有个何洛锋。”
这是陶酥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但她绝不引以为荣。
“先不说事情真相。顾小姐真的以为,有两个男人为了自己打架,是件幸福荣耀的事情吗?”
顾惟君点了点头,“某些时候,是的。”
陶酥笑了笑,便不再多说,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在这个问题上,她们很难达成共识。
无论顾惟君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目前看来,她希望看到两个男人为她争执。
“陶小姐不知道,最近这两兄弟闹得很厉害,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你也是遭了池鱼之殃。”
“我看见新闻了。”
“这只是明面上的。”顾惟君往后坐了坐,“看不见的地方,斗的才凶呢。”
“车祸?”
“陶小姐连这个都知道,是谢临渊告诉你的吗?”顾惟君有些吃惊。
陶酥却道:“原来顾小姐也知道?”
车祸的事情,还是前两天徐博文告诉陶酥的,所以她今天才攒了一肚子的火气。
顾惟君却顾左右而言他,“兄弟阋墙嘛,来来回回就是这些套路,不知道陶小姐支持谁?”
陶酥眨眨眼,“我支持正义的一方!”
顾惟君失笑,“生意场上,哪有正义?”
“我坚信,只要是谢临川的对立面,就是正义的一方。”
不是说要帮谢临渊,反而是要和谢临川作对。
顾惟君没想到陶酥说的这么直白,“陶小姐这个说法很有趣。你和谢临川之间是不是有不愉快,才会对他有偏见?”
“怎么能是偏见呢。”陶酥叹气,“在谢临川面前,我自认为三观非常正,一点都不偏。任何正常人都会觉得他不正常。顾小姐,他是个疯子,我劝你也不要招惹。”
顾惟君愣了愣,“疯子?”
陶酥回忆她和谢临川有限的几次会面,他看起来永远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只要他喜欢的,用尽手段都要得到。
他生性凉薄,似乎并没有什么真正在乎的事情。
她很真诚的说道:“谢临川做事不能以常理推测,他随心所欲,毫无顾忌,这样的人总是很可怕的。”
“多谢提醒,不过我用不到。”顾惟君笑的很职业化。
她突然换了个话题,“光正医药这两年做中医势头很猛,听说你们诊所,一直在用他们的精优药物。”
“是,药材质量很好,目前没有什么问题。”陶酥实话实说,“这是我能告诉顾小姐的一切。”
“什么一切?”
“我不知道谢临渊最近有什么动作,不关心,也不在意,我们很久不见面了,这兄弟两个人争家产的事情,也和我毫无关系。”
顾惟君哑然。
她突然记起三年前,她刚刚搬到陶然雅苑,去三楼和陶酥深谈的时候,她就是这种态度。
直入主题,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她不想继续这次谈话,也不想被试探,被利用。
就差直接说,“请你闭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