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事,路橙肯定可以安排好。但是取证,还是要让专业人做专业事。有个患者工作压力大,经常到医院找我调理,因为效果不错他也比较信任我。聊天时知道了,原来他是在国内第一狗仔团队工作的。他们团队以无孔不入、神通广大著称,没有他们捕不了的风、抓不了的影。”
甄心见路丹、路橙都听得呼吸一滞,瞳孔骤缩,惊觉自己是否描述得过于夸张,笑漪轻牵。
“这可能多少会干预到姐夫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私。不过非常时期雷霆手段,我建议可以一试。”
路丹茫然地陷入深思,双眼顿时格外明亮,豁然开朗地握着甄心的手,莞尔一笑,慷慨激昂道:“吴柏翘这个渣男,他肯定想不到我不只有弟弟,还有弟妹这个军师。是时候要让男人知道抛弃糟糠、背叛婚姻绝对没有好下场了。”
路橙一听,陡然想起还躺在VIP病房里昏迷不醒的路易。他最敬爱的父亲,不也是姐姐嘴里说的那种抛弃糟糠、背叛婚姻的男人吗?如果世上真有因果报应,他情愿自己代替父亲承受。
他当即目下黯然,站了起来,声音淡淡:“姐,你水喝完了。我再去给你们俩买点喝的回来。”
待路橙走开,路丹热情地挽着甄心的手臂,内心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探索冲动,好奇地把她从上至下打量了半晌,满意又欣慰道:“衣品不错。看着挺滋润,我弟应该对你很好很好吧?”
甄心顿时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整张脸以肉眼速度变红。
看来路橙连亲姐也没透露,他们两人只是协议婚姻。衣品提升还要多得他大大方方给自己的那张附属卡。路太太代表着路家的形象,自然不能让丈夫失礼。
她瞥了瞥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下意识地摸了摸,确认还戴得稳稳的,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含笑道:“他对我还不错。”
事实上何止不错,她只是不想在他姐姐面前把他夸坏了。
路丹往长椅靠背上舒服一挨,浅浅吐了口气,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弟从小跟其他孩子不一样。”
甄心专注聆听,眸光微动,仿佛在问哪里不一样了。
“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不是都会说,长大以后我要和妈妈结婚,或者指着电视机里的女明星说,我好喜欢这个漂亮姐姐嘛。而我弟呢,小时候是拿着你俩的合照放在白炽灯光管下,像照X光那般投射下来,对着灯火发誓,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甄心!”
路丹夸张地模仿弟弟的神态举止,惹得甄心脸上绯红一片,异样甜蜜在心头缠绕,随路丹一同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别看他平时好像很爱钱像个小财迷。其实在他心里,人比钱重要得多。所以呢,只要你对他的爱,跟他对你一样多,你们会很幸福的。”
路丹止住笑,摸了摸眼角上连粉底都无法完全遮盖的伤痕,心脏像被一段麻绳拧紧般隐隐作痛,将鼻子已经泛酸的哽咽忍了回去。
“有人说,婚姻不幸是会遗传的。我妈老公被别的女人抢了,我老公也一样。婚姻不幸如果是一种家族业力,有我承受就够了。不管未来遇到什么考验,别担心,你们会白头到老的。”她郑重地握住甄心的手,过尽千帆双眼依然盈着光亮,与她一同憧憬未来。
——
路橙和路丹积极与第一狗仔团队沟通落实,酬劳也让对方十分满意。
经过半个月在海外日以继夜、废寝忘食的蹲点,果然不负所望取得了吴柏翘婚内出轨的证据。路丹以压倒性的优势被判得俊俊的抚养权和巨额赡养费。
路易依旧还没苏醒。医生说虽然抢救及时,但是大脑始终曾短暂缺氧,仍需要耐心等待曙光。
路丹决定结束异国生活,回国和家人团聚,也方便照顾父亲。
路橙火速给姐姐安排上了集团插画师的工作。
如果路丹当年不是负气出走,英年早婚又经历丈夫家暴和丧偶式育儿,再被丈夫出轨离婚褪了一层皮,凭她的天赋和家世,现在早已是一名颇具名气的画家了。
“我姐的生活终于重回正轨了,你居功至伟。说吧,我的路太太想去哪儿玩,想要什么礼物?”路橙语气欢愉,竖起耳朵贴在她嘴边,心心念念预想着和她的亲密约会如何进行。
甄心若有所思,稍一斟酌扬声道:“还真有!不过礼物就不必了,家里金山银山应有尽有。明天我休假,陪我去几个地方吧。”
路橙歪头挑了挑眉,嘴角绵绵笑意沾上惊喜的意味,满怀期待地打量她。
周末出发前,他穿了一身粉红卫衣深紫潮牌休闲裤,戴上巴黎世界鸭舌帽,还喷了潘海利根“牧羊少年”香薰,春心荡漾地畅想着和老婆逛街、看电影、吃饭、散步直至夜深。
甄心却是一身朴素的白色黑裤运动打扮,全身上下只有婚戒是唯一首饰。她用力嗅了嗅他身上“侍寝味”过浓的精致氛围香,用力摇头表示拒绝。
甄心现在婚戒不离手,他也一样,两人都是哪天不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最后,路橙在她强烈要求下,换了身简单素净的打扮才出了门。
第一场约会,甄心带他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