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梁浅也仿佛整理清楚了一些思路。
自己穿越到的其实是一个刺客的身上,真正的柳烟晴在大婚之前就已经被掉包了,上花轿的是我,结婚的也是我。
而我作为一个刺客的目的,相必就是无面说的,偷取密诏。
我偷取密诏回去复命的路上,被无面截胡,应该是在我和无面缠斗的时候,第三人出现,将我们两人都打晕了。
如今若按照无面所说,我从书房偷取的所谓密诏其实并不是真的,那我最初的目的并未达到,也是因此无面才回尾随而来。
可是同样存在着疑问,我究竟用什么手段才从洞房花烛夜萧明渊的眼前离开的?而我又是怎么说服柳家让我替嫁的?真正的柳烟晴又在哪里?柳夫人叫我商娘子又是什么意思?
柳夫人见梁浅听完沉思了好一会儿,便走上前来,用手轻轻的在梁浅的面前挥了挥。
“商娘子?商娘子?”柳夫人轻轻唤道。
梁浅回过神来给柳夫人道歉:“还望柳夫人见谅,我前些日子逃婚确实遇到些难题,自己也受了伤,所以有些事情有些记不清楚,也不敢确认。”
柳夫人忙关切的问道:“商娘子伤哪儿啦?伤重不重?”
梁浅笑着回道:“柳夫人不必担心,一切我都能应付,如今看来,我还需要在萧府待一段时间,有些事情还想请夫人帮忙。”
梁浅心想,如今基本情况差不多自己都整理清楚了,柳夫人这边也了解得差不多,其他隐蔽的信息她应该也不知道了,至于真正的柳烟晴,无论是跑了还是躲了,现在自己都没有必要再去探问。
所以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密诏,以及为自己跑路做准备。
听到梁浅的话,柳夫人端庄优雅的一笑,拉着梁浅的手说道:“商娘子但说无妨。”
梁浅便向柳夫人说道:“柳夫人,我想必要长期在萧府中,因此有个不情之请,想向夫人借些银两,就当夫人入股,日后我赚到钱处理好事情,定会给夫人返还本金和红利。”
柳夫人听着一堆话听得有点糊涂,但是也稍微听懂是在借钱。
于是便从手袖中拿出了几张银票递给梁浅,说道:“孩子,我知道你不容易,自从得知你未能成功从萧府逃婚,我便知道你定是遇到了难处。
我也知道,在萧府这种高门大院定是要用钱的,这是我这次进京带的一些钱,除开回去和傍身的钱,这些你都拿着,不用担心我。
你帮了我们柳家大忙,我和烟晴都还没有正式谢过你,如今还让你不得自由。”
梁浅看向柳夫人,心中突然感觉酸酸的,很感谢柳夫人对自己的关心,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反而掉起了几颗眼泪。
柳夫人忙把梁浅的眼泪擦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安慰着她。
梁浅更难过了,自从穿越过来,除了芸香,就是柳夫人是真切关心着自己的,萧明渊这几天对自己的表现,总是透露着试探,明汐虽然与自己兴趣相投,到目前看来她还是萧家人。
两人轻轻的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对方,柳夫人轻轻的拍着梁浅的背。
原来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子也可以互相依靠,互相安慰。
听到外面管家询问的声音,两人才分开,梁浅背过身轻轻抹了抹眼泪,便整理好心情继续开始表演,只当是才见到女儿和母亲叙旧的新婚女儿模样。
开门后,萧明渊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几株桃花,今日他穿的是一身白衣,腰上是束着黑色简约的腰带,头带白玉冠。
此时他拿着桃花进门,像是一抹春色在大雪纷飞中出现在自己面前,雪是他,春色是他。
萧明渊进来便见梁浅有些红的眼睛,先向柳夫人行礼,转身向梁浅说道:“烟晴,我见院中的桃花开得正好,便折了几只过来送给你,我们带回家中,以寄你的思念之情可好。”
梁浅揉了揉眼睛,假装责怪道:“你倒可笑,来我家折我家的花,反倒还来送我。”
萧明渊低头轻笑,将手中的桃花递给梁浅,梁浅接过桃花,在手中轻轻闻了闻,然后便笑着看着萧明渊说道:“夫君有心了。”
梁浅瞥到萧明渊的头和肩膀落了一些桃花和早晨的雨露,便将桃花轻轻递给芸香,拿出自己的手帕靠近萧明渊。
萧明渊个子比梁浅高许多,梁浅得垫着脚才能够到,萧明渊见状便稍微低了低头,将身子放低。
梁浅用手帕将花和露水轻轻拍去,两人相视一笑,萧明渊说道:“多谢娘子,娘子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