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汾开门见山:“你跟我去闻家吧。”
见闫四海根本不答应,姜汾直接把他薅住,然后把这么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网名马上一带。
闫四海原本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坐到马上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嘀嘀咕咕,看见姜汾马上要拍马屁股,他又开始叽叽喳喳。
姜汾:“你说了半天到底要说些什么?”
闫四海连忙往屋后一指,道:“我药铺后面有马车,我不会骑马。”
姜汾这才扶着他慢慢下马,然后两人一起往后院走去,坐上马车,姜汾主动赶马,一路再次风驰电掣,又飞奔回了侯府。
路上,闫四海被她惊人的车技吓到了,问:“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会这些。”
秘密是不会轻易告诉他人的,以前为了挣点外快的姜汾,去剧组当群演,恰好有那么百八来次,她不是被选中了当马夫,就是被要求去当骑马飞奔的蒙面女侠。
过往辛酸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她咬着牙继续抽打马儿,然后对闫四海说:“没想到吧,我年纪轻轻会的可多了。”
说罢,她掏出包里的一个罐子,威胁道:“我这罐子里是正儿八经的大黄蜂,你要是跑,我就往你的车里放上几只。”
闫四海手指颤抖地指着姜汾:“毒妇!”
姜汾不接受他的话,并偷偷发出了一个反弹,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等到了侯府,侯府大门一开,许多下人都在那里等着。
姜汾让闫四海先去赵大战房间里看看,然后问吉吉:“怎么了,现在怎么样了?”
吉吉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样子,她淡淡说:“老太太刚刚嘴唇突然变了颜色,已经发紫了,侯爷却没有先管老太太,而是叫人把三少爷控制住了。”
“他现在在三少爷那儿?”
“没有,他把三少爷绑着一起去石虎那儿了。”
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发展,姜汾心下了然,跑去赵大战房间里。
姜汾着急地问:“闫郎中,怎么样?”
闫郎中却是不紧不慢,他回头看了一眼姜汾,道:“刚刚天色昏暗,我也真是老眼昏花了,没看见去药铺劫我的竟然是侯府夫人。”
姜汾没空和他掰扯,重复了一遍,问:“老太太怎么了?”
闫郎中终于正面回答:“老太太呢,刀伤没伤到筋脉,没伤到器脏,这些都还好,只是从症状来看,刀上怕是有毒。”
“我刚刚扎了银针,又仔仔细细看了气色,望闻问切做了个遍,最终还是觉得这应该是罗汉毒。”
姜汾连忙问:“什么意思?”
“罗汉毒,是匈奴惯用的法子,能使人在一天之内全身瘫痪,不害人性命,却是个极其折磨人的法子。”
闫郎中深深叹了口气,又补充道:“因为这毒很少能接触到,这解毒的法子自然也就少之又少,京城之中,没人敢妄自解毒。”
姜汾听后,愣了一会儿。
这行刺的人下手狠辣,却又下不去毒手,将人直接杀死。偏偏这毒又来自匈奴,要是这凶手真的出自于侯府,那朝廷势必会怀疑侯府。
而且闻行又掌握着兵权,是皇上亲封的镇北将军,他的府里突然出现了这种事情,任谁路过都会弹劾两句。这种事,处理不好就得诛连九族,到时候,谁都得遭殃。
“闫郎中。”姜汾权衡利弊,道:“你一直以来医术高明,却对老爷子谎称他有花柳之症,而且为什么老爷子杀了你一个药童之后不敢再动你,你上那么多人家去宣传老爷子的举措,他都没有直接派人了结你。我猜,是你一开始就和闻行串通好的吧。”
“闻行能保证你当时活下来,可现在你也知道,这罗汉毒一旦败露了出去,侯府会亏空,侯府一旦出了事,你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面对姜汾的层层推理和说服,闫四海一时惊讶,错愕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侯爷联手的?”
他之所以最近几年一直负责闻家的看病之事,就是因为几年前,他就和闻行联手,准备扳倒侯府。
药童死了,他根本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多年前闻小芳无所顾忌地派人在大街上物色美人,恰好那天自己的女儿被自己派出去拿药,她一路过,就被闻小芳手下看上,直接绑走了。
可怜他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被绑到闻小芳那里受尽苦难,最后还被虐待致死。
作为一个没权没势的父亲,他痛恨着闻家的一切。突然有一天,一个自称闻家二公子的人出现了,愿意和他一起扳倒闻小芳。
这几年来,每逢闻小芳生病来抓药,他就会在药里加点料,经年累月,让闻小芳的身体慢慢亏空,最终在一系列的打击之下,闻小芳才会被直接逼死。
可现在,这些事实被再次血淋淋的摆在面前,他听到姜汾再一次说:“闫郎中,请你稳住老太太,我去寻解药,无论如何,请不要放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