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注意到卓衫身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朝他们飞来。
是的,飞,速度快得活像是逃命。
“煤——咕噜咕噜”纪珩终于发现,可惜他还没说完话就响起扑通扑通两道水声,他也眼前一黑沉入了水里,保持着张嘴的状态。
第一道水声来自煤球,要说这么热的天气家里最遭殃的是谁,那还得数煤球。
它浑身都是又厚又长的毛发,再加上不怎么出汗,即便开着供冷设备在屋里也热到冒烟,便一溜烟儿扎进水池,四只爪爪狗刨式在里面游得欢快,完全不在意被它绊倒的“妈妈”和被“妈妈”压进水里的“爸爸”。
卓衫掉下水池后立刻反应过来,捞着纪珩的腰把人从水里拉出来,纪珩呛了几口水,咳得眼角通红,他朝着划圈的煤球大喊:“煤球!你要弑父啊?!”
回应他的是煤球舒服的呼噜声还有它划水的哗啦哗啦声。
纪珩:……
卓衫拍着纪珩的背,在一旁笑道:“你这是承认你是煤球爸爸我是煤球妈妈了?”
纪珩一噎:“谁说的?我可没说你是妈妈。”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卓衫,表情僵在了脸上,夏季衣服本就清薄,一遇到水就宛如一层薄纱黏在身上,再加上他和卓衫上衣都是白色,被水一浸什么都遮不住了,卓衫的手还放在他的腰上,看起来就像是卓衫把他揽在怀里一样,纪珩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和赤身相贴没什么区别。
感受到胸膛上紧贴着的独属于女性的柔软触感,纪珩耳朵慢慢染上绯色,他朝后退了退偏过头不敢看卓衫,“你的手还没放下去。”
卓衫自然没放过那润白耳尖上的红意,她不着痕迹捏了捏手里的一把细腰,缓缓退开,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还揽着纪珩的腰,“抱歉,我忘了。”
纪珩抬眸悄悄暼了一眼卓衫,他不确定刚刚腰突然被捏是卓衫故意还是无意的,只是这一瞥又看到卓衫近乎一览无余的上半身,他仓皇移开视线,心道以前也没这么大反应,最近也太反常了,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一下。
为了避免刚才的尴尬,纪珩没怎么思考就说道:“你上去换件衣服吧,免得着凉。”
卓衫嘴角带笑揶揄着:“着凉?”
纪珩突然反应过来就这个鬼天气在水里泡一天都不会着凉,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真得去医院检查一下,连脑子都变笨了。
卓衫见他发呆往前靠近了一点,青蛙要越狱带给她不小的危机感,而纪珩此刻害羞躲闪的姿态却让她心底浮出一个此前从未想过的猜想。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打直球还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
卓衫继续靠近,等纪珩停止发呆的时候就发现他和卓衫的距离又缩短了,甚至靠得比刚开始还近。
“纪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家里养一盆茉莉,所有洗浴用品全部换成茉莉味吗?”卓衫步步紧逼。
“为、为什么?”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纪珩吞吞吐吐着不住后退。
然后被卓衫一个突然转身锁在池壁和她之间,卓衫埋头在吸血鬼颈间闻了闻,语调喑哑:“因为你是茉莉味的,我喜欢你的味道。”
纪珩耳朵一下子红了个透,连脸颊也漫上热意,血香对于吸血鬼来说是很私密的东西,卓衫这句话几乎等同于是在对他表白,但纪珩知道卓衫不是吸血鬼,她不明白血香对于吸血鬼的意义,她的本意自然也不是要对他表白。
纪珩垂下头不看卓衫,“你靠得太近了,我很热。”
卓衫掐住纪珩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别转移话题。”
“纪珩,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话语里仿佛含着无尽的情意,听得纪珩心跳如擂鼓,他已经分不清耳边的心跳声是他的还是卓衫的,他抬手按了按胸膛感受到里面传来密集的震动。
吸了口气,他道:“什么?”
卓衫眉眼稍微凶了一些,“你又不是真的海獭,还要装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