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和亲卫们都被关进了牢房,短短不到半天就从朝廷命官沦为阶下囚,方家人哪受得了,特别是年轻一辈,个个哭成了泪人。
晚间,宗政惜接见了霍家主,命他暂时接管那批私兵,至于之后要怎么处置他们,她会上书给皇上,让皇上来决定,不过她可以保证,即便是有惩罚,也绝对不会伤及性命。
霍家嫁到方家的女儿也早被接了出来,有宗政惜在背后为他们撑腰,很简单就与跟方家合离了,往后霍家女儿与方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霍家主走后,赵令来了,告诉宗政惜,逃跑的周全和王司已经抓回来了,这两人实在蠢得可以,带着一家老小逃命还想享福,马车排成长队,拉了一大堆东西,根本走不快。
朝廷的人本就蹲守着准备抓他们,这下都不用费吹灰之力,轻松就将两家人拿下了。
宗政惜:“这两人管着矿产和漕运,是方临案造反的铁证,同样得送进京城定罪,千万看好了,别出什么意外。”
赵令应是。
随着入冬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地被冰雪覆盖,难得见到一次太阳,气温低得吓人。
还好今年雪量不算大,不然要是闹起雪灾,百姓就要吃苦了。
京城,贺家。
半夜,寝房内,贺家主忽然惊醒,腾一下坐了起来,大冬天的,他硬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表情因为惊恐而变得有些扭曲。
贺夫人被吵醒,起身看见贺家主眼神呆滞,手脚也在发着颤,便担心地轻抚他的后背,“老爷,又梦魇了,不是喝过药了吗?为什么没用。”
自从上次病倒,贺家主的身体就再没完全真正地好过,入秋以后时不时就会染上风寒,晚上也睡得不安稳,经常受梦魇侵扰,府医开了几次药也不管用。
贺家主像是没听见夫人的话,呆愣了半天都没动,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他梦到贺府被抄家,全族被砍头,鲜血淌满了断头台,贺家人的头颅滚了一地,眼睛瞪得像是要爆出来,嘴里大喊着好痛好痛。
从贺家被迫负责接触前朝余党开始,贺家主这颗心就没安定下来过,他总觉得这步棋他们下错了,可问他具体是哪里下错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从表面上看,他们的计划虽然遇到了些波折,但整体还算顺利。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贺家主百思不得其解。
“睡吧,我没事。”贺家主回神,拍拍夫人的手,拉着她重新躺下,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只能把心事都藏起来。
第二天,贺家主找来大儿子,问他:“我们安插在北江的人送消息回来了吗?”
一个月前,贺家查出那群前朝余党在外面的同伙就是北江都统方临案,没想到这位曾经被先帝大肆称赞过的武将,心里居然存着造反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心里惶惶不安的情绪,贺家主没有让儿子派人第一时间联系方临案请求合作,而是准备把探子安插到方临案身边,待看过方临案的为人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