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阵悸动停下,袁彻感到无奈,他很是正经地说:“你不要总是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在调戏我。”
“你还知道我在调戏你啊。”看不见的黑暗中,黎又蘅笑得肆无忌惮,她忍着笑声,“啊,郎君,你不会趁我看不见,正在偷偷脸红吧?”
袁彻忙道:“我没有!”
听声音有些恼羞成怒了,黎又蘅戳他一下,“把灯点起来,让我检查一下。”
袁彻一字一顿道:“寝、不、语。”
黎又蘅轻笑,突然,一道白光劈下,她笑容尽失,下意识地要缩进被子里,而袁彻比她更快一步,紧紧抱住了她,手掌覆上她的耳朵。
她没有听到那声雷响,也看不见任何,缩在袁彻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才真切感受到,他身上真的很热,还有他的气味,很淡,只有以这样近的距离,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时刻,才能嗅到。
似乎在这潮湿的雨夜,心也被浸润了,变得柔软。
黎又蘅不再动了,安静地被袁彻环抱着,感受到他胸腔处的震动,好像说了什么,她听不清。
“你说什么?”
手掌移开,她听见雨水打在屋檐上,单纯的雨声是悦耳的,袁彻的嗓音也很好听,对她说:“你睡吧,我捂着你的耳朵,这样就听不见雷鸣了。”
她的唇角弯起,“可是这雨估计要下一整晚呢,一直打雷怎么办?”
黑暗中,她感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掖紧,也听到了袁彻的回应。
“无妨,我就在这里一整晚。”
一切声音又被隔绝,天光乍现,袁彻温润如玉的眉眼在这短暂的一瞬变得明晰。
可怖的惊雷没有如期而至,她却没抵住那心跳如雷。
……
一场雨下得酣畅淋漓,翌日黎又蘅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
天光大亮,时辰不早了,袁彻应该早就出门去衙署了,她这一觉睡得倒是格外安稳,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她起身下榻,抬头时,目光在墙上停滞。
昨晚都没注意,这墙上挂着她抄写静心经。
随意抄写的经文竟然顶替了价值不菲的传世名画,想想有些滑稽,黎又蘅笑了一声,又盯着那经文看了会儿,良久后,她离开书房。
据说昨晚那只□□已经被抓到,苍葭拍着胸脯说将那东西扔到远远的,绝对不会再出现,黎又蘅这才放心回了屋。
“少夫人,昨晚你和公子是不是成事了?”苍葭一边给黎又蘅梳头,一边笑嘻嘻地问。
黎又蘅透过镜子斜她一眼,“成什么事?”
苍葭大大咧咧地说:“房事啊,你们昨晚都睡一个屋了,不会什么都没做吧?”
兰苕掩唇而笑,“你快别问了,少夫人要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