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澡,让奒出来才发现罗翠苗已经走了,煮好的姜汤搁在灶上,保温桶里还温着煮好的鸡汤。让奒试了下温度,姜汤还是温的,罗翠苗应该刚走不久。他也懒得再煮,直接就着温热喝了两碗姜汤。坐在沙发上,让奒又回想起了燕青之。他倒不是意难平,只是总觉得燕青之这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是燕青之总跟他抢女孩,他都要怀疑燕青之是不是喜欢他了。不是喜欢的话,谁会为了一个破钱包里面的破照片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让奒越想越有点不对劲,他打了王涛的电话,“喂,王涛吗?我想问你件事儿。”“得,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涛有些意外让奒会主动联系他。“你知道燕青之葬在哪儿吗?”要放在以往让奒绝不会问这个问题,他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两人关系也不是很好,可那个梦给让奒带来了太多疑惑,让奒想去看看燕青之的墓。“这……”王涛失笑,“让哥我跟你说吧,我不知道燕霸葬在哪儿,他去世的消息都是我无意间听我爸谈生意时听到的。听我爸说,燕霸他们家好像对燕霸去世这件事不想多谈,葬礼都是私下举办的。”“这样……”让奒倒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要不你问问童宛,他高中跟燕霸走得最近,我想他应该知道。”王涛给让奒提主意。“我觉得可行,但是……”“我懂,我把童宛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跟他联系,怎么样?”王涛哪还不懂让奒的欲言又止,他跟燕霸高中是死对头,又怎么会有燕霸好友的联系方式。“成,谢了哈,改天请你吃饭。”得到想要的答案,让奒笑道。王涛给的是童宛的微信,他没有童宛的电话,让奒备注了名字,说有燕青之的事想要问问他。本来让奒也没抱多大希望,高中时童宛对他可是连个眼神都懒得多给,每每看他都恨不得打他一顿,在这种情况下,童宛会通过他好友请求的几率极低。大概是备注里的燕青之名字起了作用,他好友请求发出去不过两分钟,童宛那边就通过了,速度快得都让让奒怀疑这人是不是二十四小时盯着微信了。“让奒??!”童宛那边先发来了消息,感叹号用的惟妙惟肖,形象地表达了微信主人此时的震惊,饶是隔着屏幕,让奒仿佛都看到了屏幕背后童宛目瞪口呆的嘴脸。“没错,是我,一个曾经帅炸六中的男人——让奒。”童宛:“……”半年不见,这厮还是这么……臭不要脸!“你想问燕霸的事?”看见让奒的备注,童宛大概猜到了让奒的来意,想必这人应该已经听说了燕霸去世的消息。不等让奒回话,童宛接着又发了一条消息。“微信上不好说,rt广场,九点,咱们在那碰面。”让奒:“??”就这?“想知道你就来,哪来那么多b事。”让奒:……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咱有求于人呢?想到这让奒又笑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为了燕青之去求人,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呢。让奒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他的车还放在昨晚聚会的ktv,他得先去取车,再开车去rt广场。他到的时候童宛已经到了,也没找个奶茶店咖啡馆什么的坐一坐,童宛就站在广场中间,笔直得跟个电线杆子似的。让奒怕冷,开车门时一阵冷空气把他冻得打了个哆嗦,收回迈下车的一条腿,他回头把罗翠苗以前给他织的一条围巾绕在了脖子上。那是条红色的围巾,就是全红色也就算了,偏偏罗翠苗的审美和广大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没有区别,在围巾上还织了朵牡丹花,绿色的牡丹。让奒嫌土,一直没戴。今天在冷死和土这两个选择上,让奒惜命地选择了后者。昨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雪,积雪已经是厚厚一层,就算环卫工人把主道路上的积雪清理了,道路两边也堆着一堆堆的清理后的积雪。广场上也堆了几个积雪堆。让奒身高挺高,关键长得也挺扎眼,从小到大总有人夸他长得好看,什么秀气啊,水灵啊,诸如此类。让奒每次听了都想骂娘,神他妈秀气水灵,那根本就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词吧?后来让奒把头发染了,打了耳洞,一头绿毛配上两个黑色耳环,瞅着就是个不良少年的样子,那之后再也没人夸他秀气水灵。童宛一眼就看到了让奒,等让奒走近,他上下看了让奒两眼,道,“半年多不见,你还是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