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也是有点太瞎了吧!但毕竟人家是个美女,不太好当面这样说。“我自己也知道是有点傻。”孙丽娜啜泣着说,“可是我也是没办法,看起来我是有钱有房,想找和我经济条件差不多的男的,不现实啊。尚警官,你结婚了吗?”尚扬没反应过来是问他。金旭替他答道:“没有,他穷得很,还租房住。”孙丽娜:“……”尚扬不满地看了金旭一眼,金旭一脸无所谓。“我只是想说,有经济实力的同龄单身男士,要么是想娶二十来岁没结过婚的漂亮小姑娘,”孙丽娜说,“要么就是男同性恋。”尚扬点头认同道:“倒也确实是。”金旭:“……”孙丽娜说:“所以我根本找不到和我经济条件差不多的男的,好在我不缺钱,找个没钱的,我也养得起,只要对我好,对我女儿好,其他我也不在乎。刘卫东追我的时候,就完全是我心里想的那样子,谁知道他都是装的。都是我自己眼光不好,挑了两次,都没挑到一个好的。”尚扬对她起了同情之心。他一直被家里逼着相亲,见过不少被称作“剩女”的单身女性,知道婚恋市场对女性极度不友好,总在逼迫女性向下兼容,如孙丽娜这样美貌还有钞能力的离异少妇,也不得不自我洗脑,接受刘卫东那样的“良配”。“你只是比较倒霉,遇上了一两个渣男,错不在你,不要自责了。”尚扬劝慰道。孙丽娜望向他,眼神中起了微微涟漪。金旭非常不识相地横插一杠进来,说:“那贾鹏飞呢?除了和刘卫东在你面前合伙演戏,假装开棋牌室,你跟贾鹏飞还有别的交集吗?”提起贾鹏飞,孙丽娜再度不自然起来,低垂着眼睛,抿紧了嘴唇,分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金旭还要再问,被尚扬按住手臂,意思是叫他退下。他看了眼尚主任的手,听领导的话,闭了嘴。“需要我找一位女警来吗?”尚扬认真而轻声地问道。孙丽娜抬起头,眼里又满是泪水,和尚扬对视,缓缓摇了摇头,她对尚扬建立起了信任感。“不用了,”她说,“我愿意讲给你听。”门外警车内。张志明和袁丁聊了一会儿案情相关,又聊起了上司们,都已年过三十的两个有颜还有为的大好青年,为什么都还没结婚?袁丁道:“我听我们单位姐姐们说,尚主任不会跟女孩相处,女孩对他冷淡,他就更冷淡,女孩对他热情,他就吓得光速逃跑。”张志明道:“金旭什么情况我也不好说,他刚来松山所的时候,还是个胖子,病得又厉害,没姑娘愿意嫁他,也没人给他介绍对象。这两年他身体和前程都大好,分局和市局不少领导还有领导家属,都抢着给他介绍姑娘,他一个也不肯见。我琢磨是不是当初世态炎凉,弄得他对这事ptsd了?”“也不是没这种可能。”袁丁好奇问,“金师兄以前到底得的什么病啊?”张志明说:“忘了学名叫什么,一种假性癫痫。”袁丁大惊:“癫痫?!”张志明道:“不是癫痫,发作起来症状像癫痫。”袁丁:“……那也挺可怕的。”“当时就是还挺严重,”这事在当地公安中许多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需要避讳的事,张志明讲来也很自然,说,“也因为这病,他才不能继续当刑警,被调到派出所让做文职。那阵子都听说这病很难治好了,离不开激素药,好好一帅小伙肥成个球,身体差、精神也差,颓得没个人形,我那时候还是他上司,没事就给他灌鸡汤鼓励他,没什么用。”袁丁道:“那后来呢?”张志明道:“后来?他总不能一直颓着,慢慢就打起精神来了,积极配合治疗,努力锻炼身体,渐渐就好了,开始认真工作,乘风破浪,最后还特么变成了我的上司。”袁丁:“……”“说是神经类疾病,跟情绪和心理压力都有关系,”张志明道,“可能最根本的还是调整好心态,树立理想,有理想就有动力……你看他升职多快!”袁丁不服输道:“我们尚主任升得也很快。”却也得承认金旭的厉害之处:“金师兄跟尚主任是同学,毕业也才八年,还干了四年刑警,又来了派出所,升得确实是真够快的。”“他当刑警的时候立过个人二等功,来了松山所以后,带队立了集体三等功两次。你要是行,也能升这么快。”张志明笑着说。“他还大病了一场呢,也占用时间吧。”袁丁心算了下,暗道确实是牛逼,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摆正心态,树立理想,乘风破浪的?我算算我得从几岁开始努力,能赶得及退休之前升到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