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支开了手,整个人就退出了压迫着林以的空间,病弱的少年开始搓揉自己的额头,他站了起来,把椅子往旁边搬。“吱啦——”脱离了重力压迫的柜子发出轻微的刺耳声,大片的物资劈头盖脸地朝林可猛砸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她的世界就霎而被大片入侵的栀子花挤满,林可抵着男生的身躯,两眼无光,满脸麻木。此时此刻,她听不到耳边的喧嚣,只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没了,她的尊严没了。“可可,没事了。”怀里的少女抱起来很软,像是一朵绵绵的云,于初淮低了低头,目光里便落进了少女乳白色肌肤,几缕乌发凌乱地缠绵在少女白皙的肌肤之上,乌发雪肤,一时晃得他失神。于初淮节骨分明的手自然而然地揉上了少女的发旋,轻声细语安抚着,微微下滑的金丝边镜框遮掩住了他暗色涌动的浅茶色眼瞳。林以听着耳边的好感度不断上涨,直至停下了时,她才缓慢地推开了于初淮,被吓到的林以立马关心起两人,这般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外面的两人。“怎么了,怎么回事——”林静明进房后声音戛然而止,老人家擦了擦架着的老花镜,直到再次戴好后,才确信这真的是林可的房间,而不是战后废墟。已经麻木了的林可:无了,她的尊严彻底无了。“没事爷爷——”林以艰难地替林可回答着:“可可,整理好的东西从柜子里掉出来了。”把周围人都视作空气了的林可,沉默地低头捡东西,像只逃避世俗的鸵鸟,一言不发。“爷爷知道,爷爷知道。”老人家乐呵呵地笑了几声,林可收拾残骸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可可——要帮忙么——”林以小心翼翼,话还没说完,林可就一眼扫了过来,没有情绪的纯黑色眼瞳让林以后面的话止住。“出去。”林可指了门外,房间的两人竟然觉得自己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悲愤。闭了嘴的林以病弱的面目含忧,只能慢吞吞地离开,林可身边的于初淮忍不住笑出了声,林可没有情绪的目光移到了正笑着的于初淮身上,温柔的男生立马止住了声,但嘴角却是难以抑制地上扬。“可可,我帮你。”于初淮修长而骨感的手指开始为林可捡拾东西,他忍着笑,眼底荡着暖色的光芒因为林可未出声驱赶而更泛春意。“我不认识你。”林可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缓慢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令于初淮眼底的泛开涟漪逐渐往内收拢。他不动声色地往林可的方向靠,于初淮微微俯下身,半跪着抽开了林可手中拿着的一册书,他的指尾似乎无意识地勾过林可软绵雪白的指间,一阵寒凉的战栗感从被于初淮碰过的地方漫遍百骸,林可抬起了头,他细碎的发已经蹭到了林可泛了红的额头上。她被于初淮纳入了一片阴影,昏暗的光线遮住林可眼底深处翻涌出的星点情绪。越来越近的距离,逐渐浓烈的栀子花开始挑勾引起林可敏感的欲望,她的瞳色渐深,却听耳边传来轻笑,如撩拨青柳的春风引人失神沉醉。林可的鼻尖被人轻轻一点,于初淮与她额抵着额,指腹轻轻摩挲过少女的眼尾,目光开始缠绕上暧昧的温柔:“可可,你不哭,哥哥就带你去看极光好不好。”尘封记忆忽然被唤醒,林可看到了一帧帧掠过自己眼前的画面。六岁的女孩,只是看到了央视频道上美丽的极光便吵着闹着要去看,大她两岁的竹马见不得女孩哭,便擦干她的金豆子,与她额抵着额承诺。身为科学气象研究员的父母也最疼爱孩子,他们放弃参加另一处的科研项目,加入南极项目,只为方便给女孩拍一个极光之景。而一切最美好的记忆也都停留在了那一年,父母永眠在了那一年,竹马也举家移民。林可忘记了于初淮的存在,或许说,当时的小姑娘太过于悲痛,只记得那一场葬礼,其他的记忆都被悲痛尘封。“我想起来了。”少女的声音平静而冷漠,没有半分的情绪,微微抬额的于初淮目光略怔,一时间茫然地发现林可的反应出乎他意料。他猛地被人推开,林可纯黑的眼里干净不染,无情无绪,她的身体逐渐往前倾,雪白而软绵的手扯他衣领的力道极大,少女的另一只手撑在了于初淮的两腿之间,冷白的日光倾斜下,暧昧的姿势被冷色光切割成了单方面的进攻。眉眼总是含笑的于初淮,被倾身而上的少女拽得有些失神,他衬衫的领口处,扣子还余两粒未扣,周围的肌肤因林可的撕扯而泛起红,从他的脖颈一路蔓延至锁骨处,禁欲而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