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一点也不像住过七年的样子。空空荡荡,物品陈设很少,毫无人气,温颜有些怔然,这几年,他到底过的什么日子?韩江从冰箱里拿了瓶水递给她,“看什么呢?”温颜转过头,“你连盆花都没有吗?”韩江说:“我只是晚上回来睡个觉,有花也养不活,索性不添那个麻烦。”温颜走到他面前,扯住他的衣角,“明天买一些回来好吗。”韩江摸摸她的头发,“我正想跟你说这个。”温颜抬起头。韩江说:“这套房子离市中心很远,我想,以后你要去哪里也不方便,不如我们搬到新房?那里已经散了半年多的味儿,可以住了,离爸妈家也不远。”他都安排妥当,温颜什么意见都没有,“我都听你的,我住哪里都可以。”想了一下,她又问,“紫金公馆呢?钟爷爷的东西还在吗?”“当然在,我有找人定期打扫,有时间我陪你回去看看,”他拉温颜去卧室,“但有一样东西不在,我拿到这边来了。”卧室北侧的衣柜,其中一个开门里是一个家用保险柜,温颜看到他输了密码,是她的生日。打开后,他从上面那一格里搬出一个见方的盒子,小心翼翼托着底。好像很重的样子。温颜赶紧把桌子上的东西拿开,空出位置。韩江放好后,示意她,“打开看看。”温颜带着疑惑将上面扣着的盖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她忍不住低声惊呼。是钟爷爷花了大半辈子心血做的那顶凤冠。凤冠应该是按时进行保养过,璀璨夺目,崭新如初。而最中间一直空着的那个位置,此时已经被填满。“焰离”安静躺在那里。温颜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回来这段时间,她一直顾着他的身体,没有问过焰离,他也没提过,原来他早就拿到了。缓过来后,温颜才渐渐激动起来,抓着韩江的手臂摇晃,“你怎么找到的?”韩江看她笑的这样开心,心也跟着舒服起来。那年,焰离的新主人刚刚回国,韩江还未来得及联系她,就发生后面那些事,他顾不上,也没有心思顾。温颜走后不久,韩江就联系了那边。新主人是个十七岁的小丫头,姓蒋,很难缠,古灵精怪,刚回国没什么朋友,于是盯住韩江,每天不知多少个怪点子等着捉弄他。韩江十分耐心,任她怎么闹都不恼。后来有一天,小丫头一本正经地说,她喜欢上一个人,不能天天陪他玩了,怕她的“准男朋友”吃醋。哦,原来这么多天是她在陪他玩。小丫头把焰离给了韩江,连钱都没要。人家家里有的是钱,不在乎这么一块石头。温颜听的有点愣,觉得那小姑娘挺有意思。那个时候十七岁,应该只比自己小一岁,现在也二十四了,温颜说:“她现在在哪?”其实挺想见见她,说声谢谢。韩江说:“不清楚,没有联系。”温颜微微弯了腰去看那枚红宝石。它真美,好像专为这顶凤冠而生,那么契合匹配。韩江从身后搂住她,嘴唇贴在她耳垂上,“以后我们结婚,你就戴这个,一定特别好看。”温颜的脸庞带着一丝红晕,似乎已经想象出那天的画面。一定很美。这天后,韩江没有休息,很快恢复忙碌的工作。之前他说过,出院就领证,但已经几天过去,他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温颜是闲不住的人,虽然还没有找工作,但已经开始研究国内室内设计这行的风格和发展趋势,毕竟她是在国外学的设计,多少有点水土不服。她也开始在逛一些家居市场。中午,她从家居装饰城出来,在肯德基点了一份简餐吃。对面是一家婚纱摄影馆。温颜边咬汉堡边想,如果要戴那顶凤冠,应该配一身秀禾。吃完后,温颜推开对面婚纱店的门。店员很热情,看温颜穿着淡雅不俗,为她选了几款简洁大方的婚纱。温颜说:“我想看看秀禾服。”店员马上把人往里面请,“秀禾服都在这边,您看一下。”她指了几款,“这些都今年的新款,您皮肤白,穿秀禾最衬肤色。”温颜的目光在一排大红色秀禾服中划过,最终停留在正中间最显眼的那件上。复古盘扣立领,锦缎包边,裙摆垂顺,非常精致。店员笑着说,“您眼光真好,这款是纯手工刺绣,一件要花几个月才能完工,上午刚刚到货,还没有人试过。”温颜决定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