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阁主无比欣慰的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年:“这套剑法变化诡异无比,明明是一套狠辣无比的招式,阿苛却能舞出那股柔意来,真真让人心醉不已。好小子!光这套剑法也不愧你静辉公子之名了。”
莫苛脸上露出几分羞涩:“苛儿谢外公夸奖,那苛儿能不能下去和朋友说几句话?”
戚阁主爽朗的一笑,摆了摆手:“去吧!”
怔在原处的玲珑月终是回过神来,他对着白衣人微微一笑:“时隔近二十年,没想到月儿的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师兄的‘傍妆台’,月儿也算是今生无憾了。”
戚阁主斥道:“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的就会胡说!”
白衣人微微抬眸:“凤澈谢玲珑宫主夸奖。”
待听到‘凤澈’两字,醒之的瞳孔缩了又缩,一颗心仿如炸开了一般的难受,她努力的攥紧了拳头,却止不住心中那无尽的痛意。
“喂喂,怎么样啊,想不到你这般崇拜的人却是本公子吧。”莫苛撞了撞醒之的后背,得意洋洋的说道。
醒之只觉得胸口痛楚的快要裂开一般,她努力的按压着胸口,才没让自己痛叫声。
莫苛收起了笑容,一脸讨好的趴在醒之的身边道:“不会真生气了吧?……呃,你脸色怎么难看?”
醒之一把拽住了莫苛的手,脸上毫无血色,嘴唇青白一片,哆嗦着说道:“莫苛,我……我好难受。”
莫苛眉宇间瞬时爬上了一抹焦急,他想也不想打横抱起醒之,转身走出了校场。
只是这一举动却未逃开上座众人的眼睛,只见付初年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狠厉,而凤澈狭长的眼眸却也起了波澜。
戚阁主一人,嘴角依然挂着笑容,他转过脸来看向凤澈:“那丫头是谁?看那样子苛儿倒是在意的紧。”
凤澈垂下眼眸,低声道:“凤澈不知。”
是付初年脸上客套的笑容却越发的僵硬了,而他身后的付总管早已满头的冷汗。
一脚踢开一处厢房,莫苛极为焦急的将醒之放到了床上,上身靠在自己怀中,并给她盖上了厚厚的被子:“你有没有怎么样?……你别吓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原本只想逗着你玩罢了。”
醒之紧紧的攥住莫苛的手腕,喘着粗气,疼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莫苛紧紧的将醒之搂在怀里,脸上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慌乱和担忧:“哪疼?哪疼?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疼成了这样?是不是乱吃东西了?还是冻着了……来人!快来人!……不疼,不疼,一会就不疼了……”
甚至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醒之软软的靠在莫苛的怀中,醒之觉得如果胸口再疼的重那么一点点,自己也许真会就这么死掉,眼泪也随之不争气的滑落了。
莫苛的心乱极了,却又不敢放开醒之:“来人!快来人!”
最是年少轻狂时(十)
莫苛的心乱极了,却又不敢放开醒之:“来人!快来人!”
只听一阵急乱的脚步,一个小厮领着一个长须老者,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公,公子阁主说,让长孙大夫给姑娘瞧瞧。”
“那还愣着干吗!还不快过来!”莫苛厉声吼道。
长孙大夫惶恐的上前两步,为难的看着被莫苛紧紧护在怀中的醒之:“公子是否先让老朽给姑娘看下脉。”
“那还不快看!和我说什么!”
长孙大夫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厮,小厮连忙说道:“公子将姑娘护的这般紧,让长孙大夫怎么看脉?”
莫苛猛然醒悟,他垂下头去,附在醒之的耳边轻声哄到:“不疼,不疼,让大夫给你看看脉就不疼了。”说罢极为小心的将醒之那只紧抓自己手腕的手,伸了出去。
长孙大夫脸上露出一抹难色,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摸上了两人交叠一起的手,好半晌后,长孙大夫才松了手,眉头却皱成了一团。
“她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疼成了这个样子?”
长孙大夫从医箱中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莫苛:“公子先让姑娘吃下这个,再容老朽与你细说。”
莫苛接过药丸,用衣袖擦了擦醒之额头上的虚汗,小心的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抬手捏开醒之的嘴巴,小心的将药丸放了进去:“拿水来。”
长孙大夫道:“不用,只要放进她的口中,让她含化便可,公子莫要让她自己压着胸口,也莫挡住她的呼吸,尽量让她舒服的坐起来。”
莫苛极小心的调正了醒之的坐姿,然后轻抚着她的后背,然后看向一旁的长孙大夫:“她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那么疼?”
长孙大夫摸了摸胡须说道:“公子莫要担忧,姑娘患有心疾,想来该是先天不足。”
“可平日玩闹,那般的奔跑也不见她有任何不适,怎么今天好好的坐着,说疼就疼起来呢?”
长孙大夫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公子所见的那般,先天不足的人,有的是自出生便会发病,有的却需要某些个契机,或者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发病,但是一旦开始发病,以后便要多加注意才是,以老朽看来,也许姑娘的家人早就知道她先天不足,故而姑娘自出生便用极珍贵的药材,调养的身子,而那药材也有压制的作用,想来姑娘平日里也是极少发作的,所以这次才来的这般的凶猛。”
“是吗?”莫苛呐呐的回了一句,垂下眼眸出神的看着醒之的侧脸,灯光下醒之长长的睫毛遮盖了眼窝,偶尔因疼痛轻轻颤动着,眉头锁在了一起,青白的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极轻微的呼吸,让醒之整个人显得那般的脆弱不堪,一碰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