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渐退,一张成熟了许多的熟悉面庞出现。
哪怕成熟了许多,少女的脸上还挂着点点怯意,分明是十分利落干净的一剑,看到她收势却缓了许多,小心翼翼支着那片雪花,软声道:“师尊,生辰快乐。”
“我觉得,这片雪花背后极强的控冰能力,就是如今的我能给师尊最好的生辰礼了。”
“师尊,可是开心?”
十分陌生的酸涩情绪荡开,敲着女人的心尖,一下一下,重若千斤。
冉繁殷倏地睁开眼,下意识摸摸脸侧。
已经凉了的泪痕挂在那里,提醒她方才所梦到的一切并非虚妄。
她和衣坐起,借一室戚冷月光走到窗边,扶着窗棂,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为何会梦到她从未知晓过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娘亲身故前留下的话语,留给绝天阵的,而不是她的。
下弦月挂在无星夜空,幽幽散着冷光,透过窗棂,洒在昏沉室内。
冉繁殷看向沾了一身冷白月光的少女,神色复杂。
那是未来,还是过去?
可那泛着怯意的软柔表情,让她直觉这不是她的徒儿,至少不是眼前这个。
她忽然想起两次徒儿出事时,本就羸弱的心脏忽然被抓紧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她甚至还能莫名其妙听到这小姑娘的心声,彼时她就怀疑这姑娘同她是否有些更深层的联系。
结合如今这个梦,讲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又多了一道。
崽啊
阿信挑了一条小道,三人一路走一路聊,更多的是冉繁殷同他搭话,一点一点套了不少信息出来,比如他所在的村子就在山脚下,名为华容村,便是蹭了这月华山的名讳,给村子求个平安。
冉繁殷:“华容村同月平镇可是很近?不知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月平镇上的仙师度化?”
阿信呵呵一笑,回道:“实不相瞒啊姑娘,这仙师早就来过我们村了,你别说,他还真有点本事。”
“真的吗?具体是怎样的呢?”
“姑娘既然都来了月华山,往回走也避不开月平镇,不若就自己去看看好了,老头子我也讲不清的呀。”
冉繁殷闷咳两声,白纱轻颤,随后才弱声应了一句好。
跟在身侧的宁淞雾捏紧了攥着的袖口,悄无声息调动灵力,控制着两人周身的温度。
冉繁殷挑唇笑笑,小傻瓜,她在做戏都看不出来吗?
果然,阿信沉默许久,又问:“姑娘身体不好?怎么身体不好还跑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