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义看来,顾诚就是个空有一张脸,除了脸以外毫无是处的男人,哪里比得过他?
他在心里细数着自己的优势,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
顾诚敢挑衅他,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这种浅薄的男人,看起来和大街上的男人差不多,裴义这样想。
还是裴家的别墅,裴义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五大三粗的保镖得其授意,上前就将顾诚按倒在地。
裴义死死抓住黎晓希,威胁被狼狈地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顾诚,和从前那样,高高在上施以恩赐般开口: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离黎晓希远一点,我就放过你。”
黎晓希闻言,难以相信瞪大眼转头看向裴义,后又急忙转头看向地上的顾诚。
即便被压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头发凌乱,双手被折在身后,鼻头沁出些晶莹的汗水,看起来十分狼狈,但他的面容依然没有怒意,依旧柔和。
他费力地朝黎晓希和裴义的方向看来,眉眼温润柔和,双眸平和得像辽阔的海面,明明他才是年纪最小的那个,却比谁都稳重。
“我是晓希的男朋友。”
“我不会离开她的。”
“冥顽不灵。”裴义从唇齿间挤出四个字,心下焦躁的感觉更甚了,他迫切希望他低头认输,让黎晓希认出他的真面目。
“你们才认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黎晓希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我,我才没在她身边多久?你又才冒出来多久?你哪里比得上我?”
面对黎晓希陡然变换的脸色,他的下颚线条肌肉紧绷,他这次没有再逃避,既是不允许他自己逃避,也是不允许黎晓希逃避,手上抓握她手臂的力道越紧,直勾勾盯着她:
“我才是最爱她的人。”
裴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阴沉,咬牙切齿,不像是告白,更像是索命。
他没再敢与黎晓希那令他受伤的目光对视,转而看向地上的顾诚:“你凭什么跟我抢女人?”
他倨傲地挑眉一笑,再次警告:“你的喜欢和其他男人一样浅薄,随便其他女人都可以,刚刚上大学,随便谈个恋爱,可以理解,但这个女人不可以是黎晓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顾诚笑了。
他的笑容如常干净虔诚,没有一丝畏惧,直视裴义:“我对黎晓希,一见钟情,蓄谋已久,我不会放手的。”
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汹涌,裴义压下混乱的呼吸,面上强硬:“给我打。”
保镖当即就对顾诚拳打脚踢,而顾诚毫无还手的意思,时不时被踹出几声闷哼。
“你们别打他!”黎晓希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裴义的束缚。
裴义后齿摩擦啧啧作响,一把将她拽回来,握着她的双肩逼她面对他:“我和你才是认识最久的!你不是喜欢钱吗?我有的是钱!”
看着黎晓希只顾着偏头看顾诚,只关心他,裴义嫉妒得要死,肝胆俱裂,将黎晓希猛地拉近,近到他喷薄的鼻息都洒在她的脸上。
他空出一只手,将她的脸给掰回来,与他鼻尖对着鼻尖:“还记得在手机上我们说过什么吗?你夸我坚强,和说我就算家庭不幸,我们也要好好活着,只要地球依然转,太阳升起时,就是全新的一天。”
“还有种子,因为见过种子破土而出,生命的不易,所以敬畏它们。”
黎晓希一时间忘记了挣扎,看着面前的裴义,重重情绪从晶莹漂亮的眼珠闪过,惊诧,不可置信,悲伤,后悔,怨恨。
她恍然清醒,趁裴义不注意时一把推开他,然后跑过去将打人的保镖们一个一个用力推开,把顾诚从地上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