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还存在的证据。
裴晏不允许任何人占据谢时年在荣恩的位置。
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他。
而如今,裴晏和谢时年唯一的联系,也只有在公司的上下级的关系。
这几份文件如果被送达,将会切断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从此之后,谢时年真的再与他毫无干系。
甚至连名字,都不能挨在一起。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连接。
裴晏不想,不想他们也断了。
“我不可能给你,”陈凛信他才怪,“谢时年在荣恩累死累活好几年,最后就得了这么一点钱,好像也不是很多吧”。
“他十年未在父母跟前尽孝,如今他人不在了,这些钱要留着给他父母养老,这你也不愿意吗?”
“你忍心吗?”
裴晏说服打断自己想要去强抢的念头,是啊,谢时年这些年来,一直在他身边,港城离海城那么近,他一年也只能回去两三次看望父母。
谢时年很想父母吧,裴晏想。
裴晏奉行的仍然是,除了谢时年,其余人只是个人的观点。
裴晏父母去世的早,他没有太多的感受亲情,所以亲情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词语。
但谢时年的父母总归是不一样。
他冷漠的向陈凛伸出手:“文件拿来,钱我给。”
陈凛就没见过这种软硬都有不吃的人,不过裴晏愿意当冤大头,他自然乐意,他从车后座拿出那几份文件,递给裴晏。
裴晏小心翼翼地抚摸谢时年的名字,他仔细认真的把谢时年的签名从a4纸上面抠下来,贴在自己心口。如同对待珍宝般温暖它。
随后撕了几份文件,满天飘落的纸张宛如雪花,纷纷扬扬,坠入大海。
“忘记告诉你了,”陈凛今天来就是故意的,“原件我早就提交公证了,你手中的只是复印件,我有的是。”
“你随便撕。”
裴晏自杀了
陈凛转身潇洒离开,徒留裴晏一人在桥上,桥上海风猎猎,吹得他眼眶生疼。
他做人可真失败,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得到谢时年亲人和朋友的认可。
他作为男友也很失败,保护不了自己最爱的人。
江同见到陈凛离开,而自己的上司直直地站在桥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担心他做傻事,江同立马下车。
“裴总,陈助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裴晏手中握着什么,似乎是合同的纸片,江同没有在意,只是劝着裴晏回家。
白岩川得知他们一路上的情况,强制江同必须要把裴晏带回去,他会带海城最著名的心理医生,去给裴晏看病。
裴晏垂下眼,遥远的海面波光粼粼,似乎还飘荡着几片白色的纸张,随着海岸飘荡,越来越远。
就像他和谢时年。
他终于要永远的失去谢时年了。
“走吧。”
一个小时后,江同开着车,驶入景山别墅区九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