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国却显得心事重重,好一会儿才跟顾建军商量着:“我得去趟秦城,你在这儿好好守着咱们大本营,千万别给敌人钻了空子。”“行。”顾建军点头,“秦东风这小子……等找到了他,我非得揍他一顿不成。”周定国似笑非笑地觑了他一眼:“你敢吗?”“……”顾建军吃瘪,气的一仰头灌下了一缸子的茶水,猛地站了起来,“行了定国,你有事儿就放心的去做,营里我给你守着,绝不让你有后顾之忧。只有一件事儿,我得嘱咐嘱咐你,罗怀义他们这一走,姜原的事儿就算是交上去了吧?秦东风现在也找到了,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撤回在外头的那批暗桩?”“不行。”周定国摇头,“姜原一日没有找到,白石营留没有一日的安稳,现在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得,我知道了,以后还是加强巡视。”顾建军点了点头,挥手出去,顺便给两人带上了门。陆晓棠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床边走,顺带问了周定国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秦城?”“罗怀义一走我就出发。”周定国叹气,伸手将陆晓棠圈到怀里,“真是一点安生都没有。”“定国,我明天还得去趟县城,喜娘那边我还是不放心。”陆晓棠已经将王喜娘的事情跟周定国说过,两人商量过后,觉得这事儿无论如何都得站在王喜娘这边,无论她要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尽可能地给她提供支持。必要时,动手也是可以的。:不是这样王凤华一愣,旋即皱着眉头解释起来:“我哪里不在乎喜娘的想法了?她现在才多大年纪,哪里就晓得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的舒坦?现在她说离婚就离婚了,那以后呢?她就不考虑考虑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吗?”“离开渣男,怎么过不行?”陆晓棠反问。王凤华早没了男人,她总觉得一个女人生活下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周围人的眼光和议论足以淹没一个人。她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陈征还活着,她会经历什么样的人生。可终究,沈尧不是陈征。沈尧已经最先背叛了他和王喜娘之间的婚姻,他的心已经离开了,留住他的人,真的有意义吗?王凤华死死地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浑身颤抖不已。陆晓棠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握住了王凤华的手:“凤华姐,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喜娘好,可真的为了喜娘好,你就该听听她的想法,喜娘是个成年人了,她可以自己做决定。凤华姐,你不能因为觉得小时候亏欠了她,就一直将她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陆晓棠说的没错。”王喜娘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推着轮椅出现在了后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们,“姐,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你不能将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对于虎子……你也不必在劝我了,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将来若是沈尧不能好好待他,我就是求到陆晓棠她男人头上,抢我也会将孩子抢回来。可现在这幅局面,我带不了这个孩子。”“只要你想要他,便是现在咱们也是可以让白石营的人帮忙的呀!”王凤华焦头烂额地问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不想要你这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孩子?”王喜娘沉默,脸上的笑容苦涩无比。陆晓棠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她不安地看着王喜娘的双腿,颤声问道:“你这腿到底是什么时候废了的?”王喜娘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带着慌乱的恨意。陆晓棠登时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头顶,险些就要站不住了似的。只有王凤华不解地看向两人,呐呐地说了一句:“喜娘不是说是人贩子……”说着,她猛地一愣,不可置信地抬手捂住了嘴,眼泪唰地落了下来。“你看你,非得把你凤华姐弄哭才甘心呐?”王喜娘叹了口气,红着眼瞪了陆晓棠一眼。“你之前不是说……”陆晓棠想起王喜娘所说的前世今生,只觉得心口像是扎了一把刀似的生疼。这样的人生,她究竟是如何鼓起勇气面对的?王喜娘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笑着说了一句:“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我已经没有办法逃离,难道还要像从前一样不自量力,备受虐待吗?最起码我屈服了,我真心地想要帮着他们将日子过好,这样我也能好不是吗?”“可现在呢?”陆晓棠皱眉。“现在就解脱了呀不是吗?至于虎子,他是我生的没有错,可他的出生不是我能决定的。其实你们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虎子的病……是我故意的。”王喜娘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去,她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许久,才抬头又笑了一下,“姐,你看,其实我心里头也早就坏透了,你当初认我真是个错误。你这辈字只怕要有我这个人生污点了。”王凤华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你。”陆晓棠眼看着这幅离婚大戏演变成了一出苦情戏,有些惆怅而又无措地转过身去。她的口袋中流光溢转,竟仿佛是依靠着王喜娘的悲惨遭遇提升了自身神力似的。陆晓棠皱眉,将魔镜握在手中,冷眼看着它:“你干什么呢?”“你先淡定一下,不要把你们对渣男的气往我身上撒,我可是根正苗红的正直神仙,搅到你们这些凡人的七情六欲中也是怪不容易的,你就不能冷静地分析一下?”魔镜看着陆晓棠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倒是难得的伏低做小了一次,它清了清喉咙,说道,“这个世上啊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相遇,刚刚你们得知的这份真相对我有用,所以我可以用我的办法,帮助她。不过这最终还是要取决于王喜娘的选择,她这重生的日子可能不太好,所以才会让她再次遭受了一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