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绝对的祸害!我咬牙切齿地暗恨:凭什么男主都得这么帅?(答:男主不帅、文没人看啊!)那人向孟员外鞠躬行礼:“世伯,近来身体可好?小侄给您请安了。”孟员外哈哈一笑,伸手扶起他来,道:“好,好,天鸿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天鸿?殷天鸿?不是云悠远吗?啊?哎?咦?嗯?(你丫别哼叽了!)他不是男配吗?殷天鸿笑道:“小侄此来正是为了那柳家寨一事要同世伯您及穿越时光的叶当家的商量合作事宜的。只不知……那位叶当家的在何处?”(咦?这殷天鸿眼瘸啊?那么大一头女猪在眼前都没看见吗?)不是啦,因为我躲在云清的身后了。要问为什么躲着……虽然我老人家早过了少女期,不至于像纯情那样见了帅哥就脸红,或是像可爱那样见了帅哥就流口水,但是……我,我对帅哥天生惧怕……真的,怕,怕极了!简直就像看到了写着“此物危险,请勿靠近”的巨型牌子一般,几乎就想立刻退至百米开外。有首歌唱得好:帅哥是老虎……(貌似是女人吧……)平安伸出大手一把将我从云清的身后拎了出来,笑道:“这位就是我们的当家的——叶水吟。”殷天鸿带电的笑眼将我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慌得我直想撒丫子窜出厅去。“久仰,久仰!”殷天鸿眼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冲我拱手。“嗯……嗯……”我胡乱点点头,将一半身子又藏在云清身后。“来,世侄,这边坐。”孟员外连忙帮我解围,一伸手将殷天鸿让至厅内一张红木花桌旁坐下,早有小丫环端上茶来,而后退下掩门出去了。“想不到世侄竟然是乱舞春秋的当家的,老夫一直以为是云家堡云世侄的产业呢。”孟员外挑起话头。殷天鸿笑起来,露出一口田七般的牙齿:“乱舞春秋原是我同悠远一时兴起,随意攒了几个钱儿弄出的小玩意儿罢了,当初看着叶当家做的礼品娃娃觉得有趣儿,便一心也想做来看看,若是给叶当家添了麻烦,还望叶当家莫要在意啊!”说着,那双笑眼就又瞟到了我的脸上。我本来正偷看他来着,被他这突然一瞟,两人的目光正对到了一处,吓了我一大跳,端着的杯子里的茶水也泼了出来,正烫在手上,疼得我呲牙咧嘴甩手呵气地忙成一团,忽然有人递过一块雪白的帕子来,抬眼一看,却是身旁的云清,带着万年不变的淡淡神情望着我。我瞪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扯过帕子把手上的茶水擦了,再把帕子胡乱塞回到他的怀里——经过云清插这么一杠子,我突然就胆儿肥了,操起两把眼刀直直砍向对面的殷天鸿。“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殷当家的今日登门所谓何事?”我挑起眉毛淡淡问道。“扑哧——”三个高低不同粗细不一的声音同时发出,竟然还形成了合谐的合声——显然我这一比喻把某些不够镇定的人士给呛着了,孟员外借干咳掩饰尴尬,平安借喝茶挡住笑意,殷天鸿干脆就笑得金光灿烂地直直盯向我:“叶当家的很是风趣,难怪……”一边说着,那眼睛一边有意无意地瞟了瞟云清,云清始终没什么反应,闲云野鹤似地坐在我们之间。“我说,你有话快说,有……嗯哼,快放!我们时间保贵,没空跟你溜嘴皮子玩儿。”我不耐烦地挥挥手——不是我耍个性故意虐待帅哥想引起人家注意,其实……我是嫉妒。嫉妒人家长得帅,身材好,眼神性感,微笑杀人……(这就是老女人的阴暗心理……)殷天鸿仿佛笑得更开心了,一度让我怀疑他有严重的受虐癖,他又瞟了云清两眼,道:“在下这次前来拜访,一是以乱舞春秋当家的身份,再一是……以云家堡临时堡主的身份,同孟世伯、叶当家、平掌柜的商讨联手抗柳事宜。”云家堡临时堡主?这句话一出让我们几个都愣住了,我偷眼瞟了云清一下,见丫一脸淡淡地表情,看不出任何蛛丝蚂迹。“临时堡主?那云世侄他?”孟员外问道。“悠远这一阵子出门在外,将堡中诸事托由小侄来照管。”殷天鸿笑道。孟员外看了我一眼,我微一点头——这殷天鸿和云悠远不是一对儿断臂小山吗?!那么云悠远把自个儿的家托给殷天鸿管是很正常的,生意上的大事姓殷的也应该可以做主。于是孟员外便说道:“既如此,世侄可有什么好的主意?”殷天鸿笑道:“现在柳家寨的货品几乎是平于其成本价出售,甚至有可能比成本价还要低。倘若我们中原所有木制品商行都压到这个价位,时间一久,能存活下来的恐怕只有你我两家,因此小侄以为,不能以降价的方式去跟柳家寨硬拚……不知世伯如何认为?”孟员外点头道:“世侄与老夫想到了一处。降价不仅不能使我们占到上风,反而会使中原商业大伤元气,此路不通。可是,若不降价,我们势必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卖不出货去,不知对于此点,世侄可有良策?”殷天鸿笑着望向我,道:“小侄愚钝,想听听叶当家的看法。”我翘着二郎腿儿道:“世侄不必自谦,虽然人笨些,只要努力,还不至于无可救药。”占了嘴上的便宜后,我也严肃起来,坐直身子,道:“如果柳家寨长期以这个价格经营下去,中原的市场迟早会疲软,百姓的购买欲也会下降,如果中原商号都跟着他降价,正中了他的奸计,一旦百姓不再买货,整个中原市场一下子就会萎缩,正达到了他们搅乱市场的目的。而他们仍可以借着自己在塞外稳固的市场一路高价卖货,借机敛财聚富——恐怕这才是他们这一次的真正目的。所以,我认为,我们一是要联合中原其他商家坚决不降价,一是要想办法打入塞北市场,断了柳家寨的后路!”殷天鸿眼神里带了抹赞赏望着我,道:“叶当家的所言极是,据在下所知,叶当家在全国各地的各大商铺已经在联合其他商家进行不降价一事的洽谈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进入塞北市场。不知叶当家的可有了具体方案?”丫的,这个云清!果然是内奸来的!——算了,反正就算他不把此事报告给姓云的和殷天鸿,这二人迟早也得知道,毕竟他们的商铺也是遍布全国,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察觉。何况一旦真的要和他们联手,这些事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虽然这么想,心中仍是气不过,忿忿地瞪向身旁云清,却正对上他那对黑黑的眸子,像沉在盛着清水的白瓷碗里的两粒黑琥珀,有些清冷,有些疏离,但若他用这对眸子专注地望着你,又会令人觉得很是舒服,情不自禁地被它们所吸引。透过眼睛可以看到人的心灵,云清的眼睛清可见底,然而他心中所想为何我却无法窥得。——他……若非是个极单纯的人便是个心机细密、深不可测的人,若是后者,那将是非常的可怕。一桌子人等着我说话,却发现我不知为何盯着云清失起了神,而且似乎还有要长时间失神下去的迹象,坐在我另一侧的平安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我一脚,“哎哟——”我正要开骂,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就势道:“有主意了!”所有人立刻来了精神,齐齐望向我,等着我继续往下说。可我哪有什么主意啊!眼珠子骨碌乱转,几乎快飞出眼眶子了:“这个……那个……另外一个……还有一个……”“当家的意思,是要去塞北实地考察一下吧?”云清忽然一笑,帮我解了围。“对!对!——啊?”我什么时候说要去塞北了?!我瞪大眼珠子望着笑得风清云淡的云清,突然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好!在下也正有此意!不如我们便一同上路罢!”那厢殷天鸿突然一拍桌子,吓得我回过神儿来:“什么一同上路?你、你也去?”“对啊,既然是合作,在下又怎么能让叶当家的一个人辛苦呢?自然是要陪着叶当家的你一同去视察塞北市场,然后根据实地情况制定一套可行的计划,将柳家寨一举拿下!”殷天鸿笑得更是天真可爱,让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事先就同云清商量好了。“我……不……”我正想着怎么找个借口推脱,就听得孟员外道:“也好,只咱们坐在这里空口说白话确是不可靠,必得实地调查一番方能制定出万全方案!我原就想着让平安去塞北看看,谁知了之她有了身孕,只好有劳小叶你亲自去一趟了!”“什么?!了之有喜了?”我愣愣地望向平安,“真的?”平安嘿嘿笑着挠挠头,殷天鸿和云清连忙起身道喜,平安高兴的还礼。“你丫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跳过去揪住平安前襟。“了之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不让她去作坊了……”平安作了个求饶的动作。“你丫的!你怎么当夫君的?把了之累着怎么办?立刻把她给我揪回家去!”我使劲摇晃着平安。平安苦着脸道:“当家的,了之她只听你的,要揪你去揪去!我可不想被罚睡地铺!”“嘿!常常被罚睡地铺还能这么快正中靶心,命中率够高的你!”我开玩笑地用肘子撞撞平安的胸脯,平安咧嘴一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