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按铃吩咐仆人进来带少爷去重新包扎伤口,傅实钧眼神有些挣扎,有些眷恋的看了眼床上依旧昏迷着的人,脸上的神情带着有些凝重的表情离开,一出门就被等在门外的医生大大的嘲笑了一番。
“怎么?真心表白被踢出来了?”医生的语气尖刻的可以戳死人,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脸色有些灰暗的傅实钧,笑的明显幸灾乐祸,跟他那一张温厚的脸完全不搭调。
“不管你的事。”傅实钧看也不看他,直接上楼走到自己房间去,医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怎么不管我的事?要是真的惹怒你老爹,我看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浪费的,虽然我医术不错,但是还是救不了死人的。”
“滚。”言简意赅的甩出一个子,傅实钧转身当着医生的面把门大力甩上,砰的一声巨响,医生捂着鼻子,“反应这么大干嘛?戳到你g点了啊,臭小子,自从回国之后发现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每天脸板的跟个扑克牌似的,越来越像你爸了,我告诉你,你爸可不是学习的榜样,那张脸面瘫的简直……”
话还没说完,门突然开了,傅实钧看也不看他,转身走到窗前的桌前坐下,“过来帮我包扎好伤口,你知道金龙那边父亲是怎么处置的么?”
医生摸着鼻子慢慢的走进房间,“听说被全灭了。”
“我是说金龙本人。”冷眼看着在手臂上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他没死么?”
“好像是没死……”医生沉吟了一会,“但是我听说他好像被什么打断了手脚……”一边说着一边将之前浸透血污的纱布取下,换上干净的,“但是没听说谁动手,不过我好想听人说,是被你那个老师打断的……”
“怎么可能!”傅实钧猛地睁大眼睛,抓住医生的手,“怎么可能!他明明身体这么差,怎么可能放倒身强体壮的金龙?何况当时还有很多他的亲信在。”
“我也不知道。”医生耸耸肩,手利落的动作者,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艺术品,一个蝴蝶结突兀的横在白色的纱布上。
“你去给他看过了吧,他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大的伤痕……只是太虚弱了,虚弱的连药物都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醒来。”医生拿起新的消毒纱布缠上手臂。
“反正他暂时是不会死,但是估计也活不久了。”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东西,“我还有事,先走了,注意伤口别碰水,还有,别和你的父亲起冲突,对你没好处。”眨眨眼,医生关上门,下楼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入,傅实钧留神听了一会,突然很沮丧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自己把什么都搞砸了,就算自己想着要怎么保护他,却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还只能拖累他,要不是自己这次轻敌,他也不会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吧……如果再来这么一次,估计会支撑不住的。傅实钧有些苦笑的想起楼下,父亲看着他的温柔眼神,那种眼神,他从未在父亲脸上看见过,就算是对着他年轻能干的妻子也没有过……
是自己是过于莽撞了,以为凭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保护他,以为只要自己能支撑的住就一切都没关系,现在看来……果然是不行啊……
傅实钧呆了一会,站起来走到床头拉开抽屉,取出相框,反过来,背面是莫华琛的一张照片,他的眼神璀璨如星辰,让人沉溺其中。
“已经三天了……”傅词生站在床边淡淡的说,眼神专注的看着依旧昏睡不醒的人,头也不回的说道,站在身后的医生却出了一身冷汗。
傅词生的潜台词就是他如果还不醒来你就可以滚蛋了。知晓这一点的医生只能无奈的摊摊手,“没办法,我说过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任何的药物都可能要他的命,只能让他自己醒来。”
“三天也该够了吧。”
医生挑眉,“不一定……”他缓缓的把视线移到床上的人身上,“这要看他的意志了。”
“意志?”
傅词生也只是低低的问了一句,随即有人敲门进来,在傅词生耳边低语了几句,傅词生的眉头稍稍的皱了起来,挥手示意亲信下去,转身看着医生。
“他就暂时交给你了,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我希望他醒来之后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医生只是摊摊手,“您吩咐的,我当然照办,不过……”医生瞟了傅词生波澜不惊的脸一眼,放着胆子问,“要是少爷要进来……”
傅词生只是稍稍的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左右转动了下快僵化了的脖子,“你知道该怎么做。”看都不看医生一脸的憋屈样,转身出门去,临走时还吩咐了一句,“别让他知道我这两天不在。”
虽然指意不详,医生还是明白他话里的那个人是谁,看着他打开门,有亲信马上站上前来为他披上外套,另外有人迅速拿着像是书信的东西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些什么,脸色凝重不已。他一边翻开递上的东西低头看一边往外走,脚步坚定毫不迟疑。
这年头,混黑道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医生稍稍的感叹了下,去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人。
苍白毫无生气的面孔,瘦弱的手臂甚至看得到青筋,绝对不是讨人喜欢的类型,医生看了一会,眼珠子就开始到处乱窜,傅词生和傅实钧对他的态度明显都不太对劲,他到底跟他们父子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