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也无所谓。”莫华琛的语气闷闷的,傅实钧突然笑了,“我只是刚好觉得无聊,就去找别人喝酒了,你放心,我没喝醉。”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莫华琛淡然,虽然没有挣脱傅实钧的怀抱,也没有迎合的意思,“可以放开我了么?”
“不行。”傅实钧把搂住莫华琛腰的双手再收紧些,皱着眉头感觉到他实在是瘦的可以,“我不放开,我要是放开了,老师就会不见的。”
“……”
“别动……让我抱一会你……”也许是傅实钧的口气太过求饶,莫华琛一时居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于是只能任由他抱着,头放在自己肩膀处,呼吸夹杂的热气扑在脖颈和耳垂。让自己极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
“老师……你说我要是放开你,你就会消失的吧……”
“我还没这么厉害。”
“老师……你为什么总是不信任我呢……”
“……”
“我知道老师你很难找到安全感,我也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有限,但是老师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会……”
一句一句,像羽毛般轻柔的话语落在耳际,莫华琛耳垂发烫,心里却慢慢的沉寂下来,垂在身下的双手迟疑的上扬,最后搭在傅实钧的背上,一言不发,闭上眼睛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傅实钧感觉到莫华琛的手缓慢的攀上自己的背部,闭上眼睛,他嘴边的笑意越扩越大。
“没想到傅少爷居然还有如此雅兴,喜欢上了一个老男人,还是自己的老师?”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加入,随即猛的利器破空之声,傅实钧抱着莫华琛转了个圈躲开攻击,两人原本呆的地方插上了一把尖利的飞刀。
傅实钧抱紧莫华琛,抬眼朝声音的来源看去,金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黑衣打扮的小混混。贼眉鼠目的盯着自己看,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想吐。
傅实钧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金龙,原来你还没死。”
“我金龙可没这么容易死!”狼狈不堪的金龙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拖着有些瘸的左腿走动,被草地绊了个踉跄,身边的人急忙去扶,被他恼羞成怒的一把打开,看着仍然坐在树下气定神闲的傅实钧,喘着粗气,恨不得眼里有尖刀飞出来把他扎成蜂窝。
“我记得我父亲下了追杀令……”傅实钧做沉思状,抬头看了看金龙一身的狼狈和伤口,“从来没有人能逃过追杀令,金龙,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么?”
“放你妈的狗屁!”金龙猛地掏出枪对准傅实钧,面目狰狞,“能让傅词生下追杀令,又有你傅少爷陪我一起死,我金龙也不算是白混了一场!”
莫华琛在傅实钧身后动了动,傅实钧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金龙的注意转到一只背对着他的莫华琛身上,脸色突然一阵白一阵青,握着枪的手突然有些颤抖,眼里隐隐的透着些恐惧,似乎是想到了那时莫华琛在他面前,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自己就已经丧失全部战斗力的场景,不由的大吼,声音带着颤音,“你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傅实钧脸色如常,心里却有些焦躁,医生和自己的父亲不知道去哪了,自己身上什么武器都没带,抬头看了看站在金龙身边的小混混们,个个都是有备而来,看来今天这场硬碰是在所难免,只希望父亲快点赶到,老师才好没多久,千万不能再受伤了……
金龙仿佛看穿了傅实钧的想法,狂妄的笑了几声,拿着枪的手虽然还有些抖动,语气却是轻蔑至极,“傅少爷,别想着你父亲可以赶来救你的命,要知道我金龙在道上混的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知道你父亲去哪了么?我早就安排了人在最近的‘货’里动了手脚,估计他现在正在忙着怎么补这个篓子哪。”
伴随着几声嚣张的大笑,莫华琛隐在暗处皱眉,今天看来是无法全身而退,傅实钧转身摸摸他的头发,他的眼神有些犹豫担忧,只是转过头去,正色道,“想当年金龙在道上也是个响当当的名号,说出去也算的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要靠着用枪指着一个小辈,你也不怕说出去变成笑话么?”
傅实钧一边看着金龙说话,一边慢慢的站起来,手还是牢牢的放在莫华琛的腰上,金龙很快就被激怒了,“要不是傅词生,我早就坐上黑道老大的座位!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我现在变成这样,几年心血被毁于一旦,还不是你们害的?你少假惺惺装好人!何况,只要你死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有谁知道!”
金龙声嘶力竭,面容扭曲,拿着枪的手有些晃动,傅实钧死死盯着他枪口的位置,不动声色的把莫华琛往背后挪了挪,身边的小混混一脸谄媚的凑上去给他点上一只烟,金龙斜斜的叼着烟狠狠吸了几大口,将烟扔到地上狠狠踩灭,眼睛里有残虐的光闪动,“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人追杀,上次是你运气好有人救你,这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完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小混混们立马掏出身上各自的家伙,霎时间,铁棒、棍子、匕首对准了站在树下的两人。
气氛顿时变的冷硬起来,匕首在月光下闪着令人侧目的光泽,金龙站在一侧,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傅少爷,不要怪我金龙不讲情义,实在是你们不给我讲情义的机会,要不是你们两父子一直逼我,我也不会做这种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至于那个老师。”金龙哼了一声,语气越发的冰冷,“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但是他既然敢断我一条腿,今天我就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