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颂声:“……我有说过是公事找你吗?”
“那是私事?”安酒故作惊恐,“你要找我麻烦吗?”
简颂声:“???”他语气不快,“你哪里看出我要找你麻烦?”
安酒顿了一会儿,像是恍惚,喃喃道:“对不起……刚才做梦,梦到你和越白叫我给你们背书包,我把书包蹭脏了,你们骂我蠢。”
电话里又安静下来。
“我……以前骂过你蠢吗。”
安酒停顿了几秒,才用失落的声音回答他:“嗯。”
“小时候不太懂事,”简颂声没道歉,但也没了脾气,说,“身体好点了?”
安酒“啊”了一声:“好点了。”
“你打算让诸诀在你家呆多久?”
“……你刚才说话有点生气,是因为诸诀来我这儿吗?”安酒嘴角扯出一抹笑,但声音却可怜兮兮,“你觉得我和他又聚在一起想着怎么陷害越白是吗。”
简颂声:“安酒,你对我误会大了。”
安酒晾了他几秒才说:“你的意思是,你没有那么想我和诸诀。”他语气上扬了一些,“那你打电话过来不是兴师问罪的,也不是来骂我的。”
简颂声意识到自己在安酒的心里形象实在过于负面,但一回想,这些年里,自己确实没有给过他很好的脸色。
他有说过安酒蠢吗。
其实他不记得。
施暴者不记得,唯有受害者耿耿于怀。
“让诸诀早点回去,”简颂声说,“顺便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
安酒抬眉,懒散道:“你要我的地址做什么。”
“叫点晚饭给你吃。”简颂声嫌他啰嗦,“你别管了,让诸诀早点回去就行了。”
“哦,地址一会儿发给你,不过晚饭就不用啦,”安酒语气带着些期待,“诸诀会做的。”
简颂声还想说什么,安酒打了个哈欠,抱歉道:“简总,我有点困了,晚点再说好吗。”
电话挂断,安酒发完地址,便起床去找诸诀。
见他缓步走出来,诸诀立刻从沙发上站起:“你怎么起床了。”
“躺了一整天,累了。”安酒看眼时间,“都六点了,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不如我……”
“你别做什么了,”诸诀捞起袖子,走进厨房,“我刚看到你家里还有些面条,我煮给你吃吧。”
安酒眼睛缓慢地追随着他,将诸诀看的双耳通红:“你……你干嘛一直看我。”
“很少有人主动照顾我,觉得稀奇就多看了两眼。”安酒站在厨房门口,“对了,那天你怎么会和越白在外场的厕所里。”
诸诀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当时还差一个设计师就到我了,我有些紧张,就想赶紧去趟厕所,结果后台的厕所满人了,只好跑去外面,才刚到门口,越白就从后面追上来,问我是不是要展那件‘衰败池塘’。我当然是要展出的,当初简总也说了我们的作品都一起展出,他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和我拉扯,要不是你来,我肯定是赶不上自己设计服装的走秀了……”
“我作为服装展的负责人,保证设计师到场是我的义务。”安酒说,“越白他——”
“我今天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发给简总了,希望他能明白事情的真相,看清楚越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诸诀说。
油热了,越白打了个鸡蛋进去,又继续说:“安酒,其实我之前不太喜欢你,对你的印象也很差,觉得你……”
“觉得我是为虎作伥的伥,是助纣为虐的帮凶。”安酒叹了口气,“这么说倒也没错。”
诸诀轻轻翻过鸡蛋的一面:“但我想你是有苦衷的,经过最近这些事,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他擦干手,抬起放在安酒面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做朋友吧。”
安酒会心一笑,伸手过去:“你好,我是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