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住在哪里都好。
他在宫里也分得一间房子,他住在那里也不错的。
娘娘大约是觉得,他拥有的实在太少了,连唯一一间体面?些?的宅院,也被公主殿下?拆了,所以?才会那么生气吧!
其?实他并不在意,公主也并不是心血来潮故意恶作剧,她觉得文史重要?,各种术法也很重要?。
她想?要?的东西,六部总会格外重视些?,她只是希望能够督促户部早日完善营造典录。
她不想?去看那园林建造,也是觉得太过于精巧,她只想?观摩一下?普通的宅户院落是怎样?造就的。
她从前去郊外游玩,刚下?过暴雨,发现村民们在修缮自己的草屋和?泥屋,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那时候他告诉殿下?的是,百姓日子就是不断摸索过来的,口耳相传,总会越来越好的。
她不解,为何宫中的房子可?以?修建得那么好看且结实,普通的百姓却还在摸着石头过河缝缝补补寻找更好的房屋修缮之法。
公主尚且年幼,却已然心怀天下?悲悯众生了,徐衍其?实觉得很欣慰。
尽管或许没有人相信,小殿下?她才这么点?大,却已经?开始思考各种各样?的“大事”了。
毕竟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太子殿下?,还十分懵懂,他得知妹妹又闯祸,也不敢去求情,只是让大伴撑着伞送他过来,他陪着妹妹一道跪。
他偷偷给?妹妹塞了护膝,又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儿枣饼。
夭夭小口吃着,有些?难过地说:“哥哥,我好像把母后气病了。”
阿鲤给?妹妹擦眼泪,说:“你是该要?听话些?,不过母后不是被你气病的,不要?胡思乱想?。”
不知道跪了多久,夭夭扯哥哥的袖子,“又没罚你,你快回去。”
阿鲤只是摇头,哪怕只比妹妹大一炷香的时间,可?他却很有哥哥的架子了。
夭夭知道他纯善又固执,于是嘟囔了句:“哥哥真是笨死了。”
阿鲤只是弯了弯唇角,他也觉得妹妹更聪慧些?。
“你今日为何要?拆徐将?军的房子?”阿鲤问她。
夭夭低着头,已经?不太想?回答这件事了,她只是说:“本来打算还要?重建的。”
阿鲤皱皱眉头:“你该先请示父皇和?母后的。”
母后生气,大约也是气她主意大,任性妄为。
夭夭有些?难过:“父皇很忙,母后又病了。”
她毕竟还年轻,并没有想?得那么深入,只是觉得自己可?以?。
外面?雨越下?越大了,风吹过来带来潮湿和?冷意,阿鲤把外袍脱下?来给?夭夭披上。
夭夭扭头冲着外头的宫人说:“去拿衣裳过来。”
然后低头看哥哥,“你总是不舍得使唤他们。”
“他们也挺辛苦的。”
“在其?位谋其?职,他们的职责就是伺候好你,就像哥哥的职责是做个合格的储君,将?来为天下?谋福祉,若他们不伺候好你,回头又问挨父皇和?母后的训斥,哥哥便是在害他们。”
阿鲤脑子转了一圈,低头“喔”了声,慢吞吞道,“知道了。”
徐衍疑惑,公主和?太子,怎么会性格如此迥异呢?
寝殿里,李文翾正喂相思喝药,她最近日日喝苦得要?命的药,只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这次喝完,她直接吐了出来,还不小心吐在阿兄身?上了。
她拿袖子轻轻给?他擦,却又忽然没有力气,只是轻轻抱住他,“阿兄,你现在好严肃,我觉得都不亲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