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凯文道:“我们不是用鲜花送来的时间证明了吗?”“那只是部分证据。”焦旸道:“最有力的证据在这里。”他指了指布雷迪腰间红色的印记道:“这就是我让你查花瓶中溶液的原因。这种花肥水中含有硫酸镁,遇到强生物碱性试剂,会发生化学反应,变成鲜红色。或许,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教堂里有那么多东西,你拿什么砸埃里克的头不好呢?非要拿一个花瓶,还要拿一个里头装着鲜花的花瓶,还非要拿一个用花肥水养着鲜花的花瓶,还一定要用它的底部,以至于花瓶翻转,将里面的营养水溶液,洒在你身体上的各个地方。并通过你所穿的冲锋衣,渗透到里面的衣服里。我们现在知道,你用长柄的伐木斧,也许就为了防止血迹迸溅到身上。不管是否沾上了血迹,你还是脱掉了外面的外套,血迹可以看出来,但这种无色无味的花肥营养水干燥之后,却看不出什么痕迹来,以至于你并没有连里面的衣服一起换掉。”“这又怎么样?!”布雷迪冷笑一声道:“我家里也养着花,也用营养水种着芽苗菜,也许是我今天早上浇花时,不小心洒上去的呢!”“布雷迪先生。”焦旸摊手道:“你可能不太知道,营养水的种类有多少,而具体配方中,各自所占的比例也不同。你的营养水试剂,如果真的有的话,也许是买的。但那位神父,是园艺爱好者,所用的营养水是自己配制,浇花坛里的花剩下的。当然,这不是重点,你还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失误。”焦旸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双层的透明证物袋,只见里面是一枚月牙状的小尖刺,还呈现出一种暗淡的棕红色。焦旸微笑道:“布雷迪先生,这就是你带走教堂里那束粉红色蔷薇花的原因吧?也许这束花现在已经被你毁尸灭迹了。但是,你要找的东西,这枚染着你血液与dna的可怜脆弱的花刺,却在你当时,大力将花瓶砸向埃里克后脑的同时,就折断下来,掉在了案发现场,你行凶时藏身的窗台旁边的柜子底下,被我们警方……准确的说,是警犬找到了!”“你、你们……”布雷迪忽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将刀刃横到了自己脖子上,“我不会让你们抓住的!”他说着便向窗台移动过去。跟其他的教堂相当,这里二楼约等于三楼的高度,跳下去还是可以死人的。布雷迪抬腿猛的撞开窗户,悬空坐在窗台上道:“我不是凶手。相反的,我只是在替这个社会清除一只只腐败的黑手。这些穿着黑袍的神父,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主啊,神呀。内里却都是肮脏丑陋,腐败发臭的东西!十五年前,他们害死了我的两个妹妹,害了无数的人。十五年后,仍然阴魂不散的害死了我最爱的女孩!蕾切尔被神父性侵之后,崩溃绝望,连她的亲生父母也不敢告诉。因为她知道,就算她的父亲是知名的犯罪心理学教授也没用。因为就有多年前被伤害过的女孩,现今勇敢的生活,成了检察官,却因为教会的保护,层层设置障碍,依然不能亲手制裁那些人渣恶棍!”布雷迪本来温和的面容上,现在只剩一派疯狂与扭曲。他歇斯底里的指着凯文道:“无数个女孩被伤害,我两个年幼的妹妹,痛苦绝望,孤立无援的死在孤儿院酸臭的床铺上的时候,你们,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警察都在哪里?!我宁可去死,也不会落在你们这些无用的人手中!”布雷迪说着,就想要翻身向窗台下跳去。焦旸扑过去的瞬间,就听一个女孩的声音尖叫道:“不要,等等,哥哥!”焦旸眼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就是那个在cbi旁边的小超市里收银的女孩莉莉安。莉莉安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袋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布雷迪一看见她,情绪就更加崩溃了,“莉莉安,我不是让你快走吗?你为什么要回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能让你也出事!”莉莉安哭叫着将袋子扔在一边,“我现在也过的很好,我不需要钱!往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下来,请教授帮你找律师,等你坐完牢出来,咱们一家人重新开始生活好吗?!”“过去?”布雷迪失神的望着虚空里的一处,喃喃自语道:“当我被教授这样的好人家收养,兴奋的央求他带我去看你们,看到的却是精神失常的凯茜跟早已死去的凯特的一张照片时,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再也没有什么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