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心接下符咒,思索片刻:“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纳戒里传来了王朝的声音:“你没看错,这同帝王陵底下神秘姑娘给我们的符咒如出一辙。”
话音才落,王朝便站在了一行人面前,他朝着门背后轻声道:“姑娘可是想让我们知晓些什么?何不现身说与我们听?上次用姑娘的符咒去了未知的境地,让我等身陷险境,这次我们可不去了。”
一阵沉默,季言心欲开口,被王朝使了个眼色。
见门背后那姑娘毫无动静,王朝再次试探:“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了。”
不辞附和着:“这宫里实在太危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语毕,一行人果真要走,那个香甜软糯的声音再度响起:“诸位稍等。”
见一行人停下脚步,那声音又道:“我为诸位带路,但我有一个要求,还望诸位答应。”
王朝甚是温和有礼:“姑娘请讲。”
那声音道:“我叫阿九,诸位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们即可。”
言闭,一鹅黄色素衣女子站在了一行人面前。
阿九未施粉黛,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素衣虽寡淡,却掩饰不住她的仙姿佚貌,朱唇玉面。
仔细一看,她眉目间还有几分英气,气质雍容华贵。
王朝依旧发挥稳定,痴痴道:“妹妹,你当真生得倾国倾城。”
阿九落落大方:“公子谬赞。”
花魄听闻先前一行人身陷险境,便从须弥纳戒里出来:“我也随你们去,没准还有个照应。”
阿九又拿了两枚符咒分别给王朝和花魄,再次强调:“切记,符咒不能离身。”
众人随着阿九去往门背后,眼前是一台向上的阶梯,自上而下透着明晃晃的光,看样子阶梯外面灯火明亮。
不辞腰间的三生石蓦地震颤起来,比方才还要剧烈。
季言心看着不停震颤,闪烁蓝光的三生石:“难不成,生死簿上的人在上面?”
不辞:“上去一看便知。”
待季言心从阶梯上走出,她大惊失色,因为眼前的场景她再熟悉不过。
此地呈八卦状,铺就能储存灵力的明香石地面,八卦外围着一圈神人飞天图,中央则是一尊创世神庭皇的金身像。
这分明是九天塔第一层!她不自觉将目光投向不辞腰间仍在震颤的三生石,再联想到那破败无人的竹林与不见月光的池子。
九天塔,可是天下散修们皆趋之若鹜的地方。
似乎看出季言心神色中的难以置信,阿九试探着问:“姑娘对这九天塔很是熟悉?”
听得此地是九天塔,不辞更是大惊失色,不自觉握紧了三生石,试图压制它的躁动不安。
季言心未答反问:“阿九对九天塔可熟悉?”
阿九怔了怔,无奈摇头:“实不相瞒,我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王朝问:“那你为何要引我们来九天塔?在帝王陵的时候亦是如此?”
阿九惭愧地摇摇头:“我不知,我死后不知为何,魂魄未散,偶尔记起一些事,提醒我该去何处,可当我到了又再记不起其他。”
王朝看着阿九的眼神变得炙热:“原来你跟我一样,难?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不辞问:“可你为何总是引着我们?在帝王陵的时候是,到了王宫,青离和心儿也是被你引到此处的吧?”
王朝也好奇:“对呀,你为何找上我们?难道是……看上了少爷我?”后面半句话,他说得像是句呓语。王朝只觉心下一阵悸动,久违的他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奈何众人还是听到了王朝恬不知耻的轻语,齐齐白了他一眼。
阿九道:“我确实故意引着你们,因为我笃定季言心能帮我。”
季言心虽戴了幻颜簪,但只能迷惑活着的生灵,对死了的人无用,眼下阿九认得她并不奇怪。
众人没问阿九为何如此笃定,想必是她残缺的记忆作祟。
阿九继续透露:“我死后一直浑浑噩噩到处游荡,于几个月前才记起一些事来,于是我反复试探求证,去了很多地方,再到王宫的时候得知季言心死讯,我便只能一个人继续寻求答案。然而奇怪的是,我又开始忘记事情,直到我又在临安城见到季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