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冷的月光洒进来,也像是为他说的话镀了层光,那股温柔而不可忽视的力量那么让人心悸不已。余意不敢回头,她有些怕他看见自己眼中的动容的光,她没法控制。因为身后这个他,属于她的他,实在是太好了,轻而易举就可以让她溃不成军。程彦琮走了两步上前,把人掰正,面对着自己,说出的话也不知是提前排练好的还是怎么样:“我不是很相信‘奇迹’这个词,因为我觉得它不过是一种万分之一甚至于更低的概率罢了。但遇见你那天,我突然就有点愿意去相信了,兜兜转转十几年,我们谁都没有在刻意等着谁,却又那么不约而同地走进了对方的世界。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余意,那个在台下苦练十年功的余意,那个把自己的世界划一个圈只许熟悉的人进出的余意,我全部都喜欢并且觉得自豪无比。当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就知道我完了,这辈子注定要栽在一个叫余意的女人身上了。”余意默默听着,可却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像泉水叮咚,弥漫着甘甜的气息。话,戛然而止。余意一直低头45度的视线中终于不再全部是程彦琮的长腿。男人牵着她的一只手,单膝跪地,眼底的光真诚而浓烈,余意甚至看的到他的眼里小小的自己。红色的盒子中间一枚小巧精致的钻戒,余意听见他清冽的声音:“余意,你愿意嫁给程彦琮吗?”余意大概在原地呆了有二十秒钟,她也算经历过被求婚的人了,可还是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上冲,心脏扑通不停。程彦琮跪了不算短的时间却浑然未觉,而后听见余意莫名地“恶狠狠”的声音:“你完了。”程彦琮:“???”“你这辈子都要栽在我手上了。”被余意的大喘气吓得心脏都差点忘了跳的程彦琮终于松了口气,那笑意直达眼底,沁入心田。“好。”程彦琮满口答应,动作娴熟地把戒指套在余意的手指上。e戒指是戴上了,接下来该干嘛?余意甚至还觉得有点儿小尴尬。正犹豫间,就听见程彦琮的声音:“本来想把爸妈,还有你的队友助理都请来的。”“那为什么没请?”“人太多了,怕你害羞。”这……余意倒是觉得程彦琮多虑了,她也不算是个贼容易害羞的女生吧。这么想着,余意就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话说完,余意瞧见程彦琮似乎十分满意地笑了,还没等她回味出来嘴角那点儿邪魅和不怀好意是怎么回事儿,就听见他说:“那就好。”然后,腰上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余意被拉到怀里,两人的唇重重地贴在了一起。程彦琮这次没有激烈的舌吻,力道适中的碾着她的上下唇,再移到边边亲亲唇角,克制而温柔。”嘭嘭嘭”地几声,余意听见门口有礼花炸开的声音,然后是一群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抑扬顿挫的欢呼。“surprise!”“鼓掌!拍手!感天动地啊!”“来来来,接着亲,当我们不存在。”“哎妈呀,这可太感人了。”……余意这才发现,程彦琮刚刚说要请的人几乎都在了,包括何嘉树,高翰,贝姨。一众打趣的声音里,属何嘉树和栗子的声音最突出,因为他们话密度最大,输出频率也最高。余意觉得自己的脸可能要熟了,又羞又气,恼羞成怒之下一把拧在了程彦琮的小臂上,眼神发射刀子。程彦琮笑得一脸春风得意,弯着腰附在余意的耳畔:“脸红了?”余意没理他,手上的动作力道又加大了些,甚至隐隐有了牙齿咬碎的声音。程彦琮能把这群人聚在一起也是花了好大一番功夫。程父程母特意从澳大利亚飞了过来,栗子也是趁了拍摄空隙赶过来。至于何嘉树,压根儿都不用请,这人已经毛遂自荐要当程彦琮婚礼的司仪或者伴郎了。由于年轻人居多,程父程母跟余意讲了会儿话便走了,剩下别墅成为年轻人的天下。一群人在客厅里磕着瓜子儿喝着香槟,一点儿也不觉得违和。趁楼上求婚那会儿,客厅俨然已经布置成了类似于庆功宴杀青宴单身party总之是各种吃喝齐全的模样。一帮职业性格截然不同的同龄人在客厅里侃大山吹牛皮,连高翰这种平日里看上去循规蹈矩的人都加入了其中,客厅内气氛热闹到不行。一直皮到凌晨三四点大家才陆续有了困意。程彦琮让余意带着几个女生到楼上客房休息,剩下一帮大小伙子四仰八叉倒在客厅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