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午果然没看错,这人就不是个好人,是王八蛋,是臭流氓!
“臭流氓,赶紧滚!不然等我家里人回来,打断你的狗腿!”余舒心见识过对方收拾俩街溜子的身手,不敢出去硬碰硬,只能盼着田大娘早些回来。
“姑娘,我真不是坏人。”孟建国从刚进门的震惊中平复下来,连忙耐心的解释,“我这才刚到家,没想到我房间里会有别人,还以为是进了贼……”
“你说这是你的房间?”余舒心也懵了,她在无意中听毛毛提过这房间是他大哥曾经住的,但对方不是去当兵了么。
“是啊,姑娘若是不信,可以看看窗台上是不是有个刮胡刀,那木柄上刻了一串数字,是我当兵入伍的年月日。”
孟建国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他房间里怎么会有个女人,但破门抓贼确实是他莽撞了,得解释清楚。
余舒心下意识的举起刮胡刀,仔细看,才发现刀柄上的确刻了一串数字,立刻道:“你念一遍我听听。”
孟建国立刻念道:“19580915。”
余舒心瞧见那串数字,与屋外之人所念一般无二。
这一刻,她已经有些相信了,再想想对方进门之后的举动,看起来也不像坏人。
哪个男人撞见女人洗澡,不是可劲儿多看几眼,反而忙不迭地往外跑的?
现在想来,上午的巷道里,对方从墙上跳下来,还真可能是来帮她的。
正思量间,门外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传来田大娘高亢的声音。
“老大,你回来之前咋没发个电报?”
“临时决定回来的,也想给爹娘一个惊喜。”孟建国回道。
“惊喜个屁!”田翠英骂了一句,但眼底的喜悦是遮不住的,“你没提前说回来,你那房间租给城里来的知青了,不好叫人腾出来,你去睡你二弟那间房。”
原来城里来的知青,难怪那么白。
这念头刚起,孟建国就意识到不对,连忙驱散,就又听得母亲道:“这都中午了,那知青还没回来吗?真是不靠谱!”
田翠英的语气里透出不满。
余舒心知道自己没法再躲下去了,连忙搬开椅子拉开房门,张口喊了一声“大娘”,但率先转身看过来的却是孟建国。
四目相对。
刹那间,之前被他撞见的画面再次浮现,余舒心的脸腾地热起来,有尴尬,有羞愤,还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大娘,我刚回来,我这就去做饭。”
丢下这话,余舒心匆匆赶往灶屋,再没看孟建国一眼。
田翠英有些奇怪地瞧了她的背影一眼,又转向儿子:“你跟余知青刚刚见过了?”
孟建国脑海里又浮现那片雪白,心里头不由得生出一股燥意,一时间不敢对上母亲的视线,便偏过头“嗯”了一声。
“认识了就行,我就不给你们介绍了,你现在跟我去大队卫生室,把你爹接回来。原本还想推板车的,你回来了,板车就不用带了。”田翠英倒不是背不动丈夫,只是在外面,总得给丈夫留点面子。
“爹怎么了,生病了?”孟建国急声问道。
“没啥大事,就是摔断腿。”田翠英轻描淡写。
孟建国脸色都变了,拔腿跑向卫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