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怀抱着雪姐也抿了一口酒,坐在那里,身旁的顾斐然给他递了一张纸巾,他默默点头致谢,再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官邸食府的工作人员过来领走了雪姐,并告诉老板下班时间到了场子该撤了,那宋朗怀他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了。
几个师傅正在扛着烧烤架和炉子,也有不少人在收拾草地上的散落的灰烬和垃圾,宋朗怀一如既往地以身作则,上去帮忙,顾斐然也紧跟了过去,也帮着做。
那些员工和邵珹打了招呼后也离开了现场,邵珹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相翡的身上,并搀着相翡站起来。
她来不及拒绝,伸手扶了一下快掉落的西服外套,当手指划过内衬,也真切地感受到外套的残存的温度,还有那股杜松子香气,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心跳不禁猛烈地颤动了两下。
邵珹的脚步略过草坪,他的脚步很缓,身姿笔挺地走在她的面前,柔和的月光从他的肩头透过来,抚上相翡的眼睛,月色之中,他眉目俊逸不似凡人,脚步滑动时触碰到柔软的草,淅淅索索的节奏不经意间触动了相翡。
只是脚步声,都足以叫人心动了。
是他说的话,不知怎么,她竟然有了点不知觉间的感同身受。
……
宋朗怀从车里拿出来两三个暖手宝给现场的女性朋友,其中一个绣着雪姐图案的暖手宝是他本人的专属,他让厨师转手送给了相翡。
“宋老板说天气凉,让您注意保暖。”
邵珹眼底略过一丝不爽,实在话,他内心其实很想把这劳什子退回去。
刚这么想了,宋朗怀就收整好一切,顾斐然则捧着暖手宝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纱裙和秀发。
宋朗怀坐在车内给相翡发了条消息,他想知道答案,即使不是他内心所想的结果,他只想得到一个回应。
相翡酒精有点上头了,脸蛋看上去却还是白净,丝毫不见酒后的变化,但她有些眼冒金星,她感觉到手机振动了一下,但是还没有等到看清那条信息,人就晕了。
真真切切地晕在邵珹宽厚硬朗的怀中。
邵珹微怔了一下,衬衣褶皱被肌肉的轮廓撑起来,怀里那人手搭上了他的宽肩,他下意识地解掉带着的腕表,温柔揽过她的腰。
此情此景被车边的顾斐然尽收眼底,她了然地一笑,看到坐在车里的宋朗怀不忍再见到面前的场景,过了没几秒缓缓升上了车窗。
那车离开后,醉了的相翡被邵珹打横抱了起来。
邵珹只觉自己头一痛,相翡居然在薅他的头发。
真是前所未见的画面。
邵珹眼底的凌厉散尽,只剩下暗自欣喜,小意温柔。
回到山间别墅,邵珹将相翡放置主卧,自己准备离开时被人手腿并用的夹住胳膊。
“我渴……”
相翡迷迷糊糊地说道。
听罢这话,邵珹连忙坐起身来,将相翡快掉下来的腿摆摆好。
他放下腕表搁置在一边,下楼找了个宽口的玻璃杯,倒上voss冰凉的纯净水,他的鞋踏着有节奏的声响缓缓靠近。
相翡意识模糊,只觉得口好渴,端起一旁的葡萄酒就往嘴里,尝了尝味道不对然后手就那么一松懈,啪嗒一声,醒酒器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相翡白洁如玉的胳膊上划过一道血痕,邵珹听到声响后赶紧跑来,将其一把控制住,她差点没掉到那堆玻璃渣里去。
他用纸巾临时擦了擦,突然忍不住笑出声,不管是清醒着还是醉了,每每他在的时候小翡都是这么冒失。
就像他们初遇时的鸟市,她的膝盖擦伤渗血,那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见这姑娘泪眼氤氲的时刻他心软得相当彻底。
即使他不认识她。
即使他向来以冷漠古板示人,也从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
……
“乖乖躺好,别动。”
邵珹柔声细语地说道,又耐心地将她提上来了些,仔细地擦拭下相翡的伤口,再从肖秘给他备下的医药箱内摸索出一块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