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捏捏自己肚子,老实回答:“未瘦分毫。”
“哦。”寒铮将书合上,又打开了扇子,摇了两下:“那便不许吃。”
阿七哭丧着圆脸:“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当初被劈焦了呢。”
他这一句话音刚落,寒铮脸色也跟着黑了,他揪着阿七的耳朵道:“我当初辛辛苦苦把你救回来,你居然这样说话,是想气死我么。”
阿七撇嘴:“老妈子。”
……寒铮沉默了。
被这只几乎是自己看大的狐小弟说成是老妈子,他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转而拍着他的脸说:“你看看你,胖的像个冬瓜,有鱼弦歌两个宽,还不思进取,成日背着我偷吃,就你这副尊容,让三郎怎么喜欢你?三郎不喜欢你,鱼微微的魂怎么回来?鱼微微的魂不回来,我怎么回去做神仙?”
阿七用小勺子挖着藕粉悄悄吃着,喃喃道:“可是三郎只喜欢鱼弦歌呀,我干嘛凑那热闹,咱俩每天在这儿吃喝玩乐不好么?”
“……”寒铮一甩袖子:“朽木不可雕也!”
阿七认真地纠正他:“可是我狐狸呀。”
寒铮道:“你还知道你是狐狸?让你平日里多多接近三郎,我给你制造了多少可以同他花前月下的机会,可是呢?”
阿七咬着勺子,看着蓝天白云,听着寒铮声泪俱下的控诉,回想起前两日的情景。
月色中庭。
寒铮说她近日瘦身颇有成效,只有一个半鱼弦歌那么胖了,便让他收拾收拾,换了件新衣裳出去溜溜。
衣裳是城里最负盛名的裁缝徐天衣所裁,裁缝徐的手艺是顶顶厉害的,这衣裳剪裁得当,领口的样式乃是从宫廷里传出来的,款式新颖的很。
翠绿领口,白色衣衫,罩着层淡紫轻纱,配上鱼公子那张清俊的面容,到有几分人面桃花的感觉。
寒铮眼里也有了一丝笑,他轻轻摇了摇扇子,打量了阿七一番,颇为满意:“这两个月你也瘦了不少,虽然没有鱼弦歌那般国色天香,倒也算是个翩翩少年,只是胖了些。”
阿七眼珠子转了转,摆出了个撩人的姿势:“那二哥,我这样可能将三郎勾来?”
鱼微微的身子微胖,扭的也有些僵硬,全无美感。
寒铮忙用扇子掩面:“你方才站着不动就挺好。”
庭院深幽,轻云淡墨,月色如水,亭台水榭,树影姗姗。
阿七坐在莲花池边的藤椅上,两只手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看着寒铮道:“你不是说三郎要来么。”
他瘦了不少,露出了原本清秀的轮廓,一双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星光,竟让寒铮看着有些失神。
不知道……阿七的真身,可有这么好看?
“鱼府之中数这儿的荷花开的最美,三郎好风雅,一定会来的。”